第36部分 (第1/4页)
望你能好好地照顾她,不要再让她受一点点的伤害,否则我不会原谅你,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连波说到这儿忽然哽咽,依然保持着树的姿势,一双手捏得紧紧的,手背青筋凸显,他低矮着面孔闭着眼睛,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哥,知道我要跟你讲的第三个意思是什么吗?”
“连波……”樊疏桐看着他的样子很是不忍。
“我想告诉你,我……我其实很爱朝夕,非常非常的爱!从前我不敢说,是因为我觉得她没有长大,还不能真正理会爱的含义,我原想等她成年后,至少是大学毕业后再告诉她的,可是没有机会了,我不能跟她说这样的话,这辈子都不会说。所以,我今天要说的第三个意思是,我放弃朝夕不是因为我不爱她,哥,十年了,我对朝夕日积月累起来的感情,除了亲情,更多的是爱,也唯有爱才会让我放弃怎么的选择,如果你辜负了她,就是辜负了我,哥,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说着连波整个人仰倒在枯黄的草地上,当自己死去一样,哀伤欲绝地躺在那里,他一动不动地瞪着天空,依然用眼光描画着她的轮廓,抑或在丈量天堂的距离,无限深远地延伸着,没有一丝害怕和惊慌,好像下一秒他就会死,他已经接受并且准备好了躺进坟墓,只是灵魂不得安息……
而他还在絮絮叨叨,似在跟自己说:
“哥,我现在根本不敢想她有多恨我,她恨死了我,这才是我最难过的……可是我没有办法,一点办法都没有。我知道我没出息,男人应该拿得起放得下,可我就是忘不了她,怎么样就是忘不了她,跟方小艾在一起的时候,总要把她幻想成朝夕才能勉强让自己保持正常人的举止,如果我撇开朝夕,不去想她,方小艾的脸在我眼里就完全是陌生的,我怎么这么没出息啊,我这辈子完了……”
……
时隔多日,樊疏桐每每想起连波那日说的话,心里真的很不好过,他觉得自己是夺人所爱,夺的还是最亲的弟弟的最爱,心里的负罪感仿佛铅一样的压在他心头,让他没办法轻松起来,情绪十分低落。兄弟俩一连数天都保持缄默,谁也没有联系谁,仿佛那天什么也没有说过。他们现在都住在各自的公寓里,很少回大院了,朝夕去了北京读大学怕是再也不会回来了,听说军区安排了樊世荣去南方某地疗养,珍姨也会跟着过去照顾他,说是长期疗养。
曾经很热闹的家,现在只是栋空荡的房子,静得让人心悸。
这天下午,珍姨给连波打电话,说她和首长马上要走了,家里还有些东西不知道怎么处理,要他回家看看,连波下班后回了趟大院的家,珍姨指了指客厅角落里的一堆烂木头:“瞧,就是那些……”
连波顿觉心像被洞穿了一个窟窿,虽然想象过会是什么样子,可是真的见到那架被劈烂钢琴,他还是无法忍受这样的刺痛,那疼痛顺着肋骨肩背瞬即蔓延到全身,那一刻,他怀疑自己是否能活着转身……
珍姨一说起朝夕就眼眶通红,一边说一边抹眼泪:“唉,这孩子真是让人担心,你没见她那天劈琴的样子……
劈完了就一个人关屋里,我怕她出事,晚上就偷偷进房去看她,结果你猜怎么着,她眼睛根本就是睁着的,可是我走到她床跟前她又像是看不见我,可把我吓坏了,就在她床边守了一夜,她竟然就睁一夜,连身都没翻,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像根木头,怎么会这样,以前这孩子很活泼的啊!”
珍姨哽咽着,指着客厅墙角的一堆烂木头说:“瞧,都劈成那样了,谁都拦不住,一边劈一边哭……”
“这儿没事了,珍姨,你去忙吧。”连波打断她。
珍姨进厨房后,连波在那堆烂木头边站了很久,仿佛那是一座墓,他在凭吊着谁,脸上是一种万念俱灰的哀恸。晚饭他没有吃,一个人在朝夕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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