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3/4页)

出去!呃……”

永安侯明显喝大了,打了个酒嗝,斜睨着远远围在一边的下人——公主府伺候的都晓得侯爷脾气,历来只要小厮贴身伺候,这一屋子的女人都不敢太靠前。

“侯爷……”喜婆子小心翼翼上前半步,小意讨好着:“侯爷,立马就出去……您揭了盖头,喝了交杯酒,婆子们交了差……”

“滚!爷做什么还要你吩咐!”永安侯踉跄着往内间走,脚底打着晃。

长公主身边的何嬷嬷刚想张口,被任昆一眼瞪了过去:“你!带这些滚出去,爷的规矩你知道!晚了,爷不管你是哪儿来的,全不留脸面……”

何嬷嬷是长公主的心腹之人,哪里不知道任昆的脾气,本来公主派她坐镇新房,是想着能不能生个法子让任昆喝了交杯酒入了洞房,刚才听人禀报说侯爷往新房这边来时,心下一喜,以为……

可到眼下这份上,不走是不成了…不留人就不留吧,侯爷屋里院里不用丫头,可这洞房里总不能留一两小厮,唉…侯爷又醉成这样,算了,有新夫人在,这第一天成亲,侯爷既然来了新房,就是要留些情面的,总不至于做太过……

何嬷嬷带着众人退下,任昆进了内室,冲着夏嬷嬷一指点:“你,你们!没听见?”

夏嬷嬷见任昆脚步虚浮,面露狰狞,不由略显迟疑,不放心留锦言一人相对,锦言偷偷拽了拽她的后襟,示意她不可违逆。

眼见着那嬷嬷与丫头礼数周全地向他福一福,又默不作声地安静退下,回身将内室的门掩上,然后走出外间,门打开又关上,脚步声渐远,应该是去了隔壁的偏房。

那嬷嬷面生得紧,想是陪嫁过来的,至于那几个丫头,他连眼角都没扫一下。

一切又安静下来,院子里静悄悄地,锦言仍安静乖巧地端坐着。

一时气氛有些怪异,整个屋里只听见永安侯粗重的呼吸声。

任昆轰走了下人,看着大红绡金盖头下的卫四,一时没了主意,总不好把她也赶出去吧?难不成真要把她头上那玩意给揭了?

想想还是算了,她愿意盖那就盖着,等到憋闷了自然就扯下来了……

心下思量着,抬脚扑到塌上,蹬了靴子扯了冠,半卧半坐靠在大红榴花绽百子靠枕上,微眯了眼睛,爷就在这睡榻上勉强凑合一夜,算是给老爹交差。

锦言听着夏嬷嬷退下关门声,接着是落榻的声音,靴子落地的声音,然后永安侯粗重的呼吸声慢慢变浅,变得平稳而绵长,听这声音像是……睡着了。

睡着了?

睡着了好,喝醉了睡着了就更好,呵呵,正好自在,锦言美滋滋的,巴不得永安侯睡得更熟些,再等等,他睡得更熟了,这屋里不就她一人独大了?

任昆并无多少醉意,之前那一点薄醉在过来的路上早被夜风吹散了。事前在席上,他的外袍被桑成林洒过不少酒,沾染了浓郁的酒气。

酒意全消,睡意尚无,百无聊赖下,他半眯半闭着眼打量着这陌生的新房内室。宽阔的开间,错落有致地摆放着紫楠木镶螺钿的家俱,插瓶摆件无一不精,看得出卫四的嫁妆倒是值些银子!

屋子里到处都是红色,大红的帐子,大红的绡纱蔓帘,大红的靠枕座垫,一对大红的龙凤烛照得屋里红通通的,那些个大红色的物件上无不绣着榴花鸳鸯鱼莲百子百婴,绣工倒是极精细,就是这些个东西看上去就透着股腻味劲儿!

忽然眼前有微光轻轻闪了闪,任昆眯眼细看,只见原先搁在拨步床脚踏上那双红绣鞋轻轻动了动,鞋尖上的大颗珠子映着烛光微微晃了一下……

那双鞋又动了动,原先一直规规矩矩摆放在膝上的手伸展开又握了握拳,那双手很小,白生生肉乎乎的。

永安侯眼力好,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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