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3/4页)

替他，尽一下孝道，帮他承欢膝下。

当他把这个消息告诉郑子迪的时候，郑子迪考虑了一下问他，“为什么不跟你父亲商量？”方蓝清撑着下巴有些无奈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老爸不会答应的。我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就有这种感觉。”郑子迪看他，点点头，“你去吧，这样也好。很多东西，还是不要留遗憾的好。”方蓝清点头，“我老爸交给你了，记得多去陪他吃饭。他虽然表面上会嫌你烦，但你去他还是很开心的。蝴蝶的事谢谢你了，不瞒你说，我老爸把蝴蝶看得比我还重要。因为我可能常常不在，但蝴蝶会一直陪着他，不会让他一个人。好的。我去收拾收拾，准备出发了。”

郑子迪看着表情认真的男孩子，忽然生出一种心疼的感觉，说不出为什么。他在父亲面前一直都是傻乎乎笨笨的样子，在自己面前也是假装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其实他什么都知道。他知道的甚至比他自己想要知道的还要多，所以其实他的心里也有个角落，埋藏着自己的软弱和伤心。希望有人能够把它们都掘出来，然后抚平那里的疤痕。只能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吧，很多东西别人说了也没用。现在能期待的，只有他口中那个比自己还重要的阿宁了。

方蓝清绞尽脑汁想了好久，也不知道用怎么样的借口来解释需要离家一个月之久这件事。老大在扣扣上敲他，问要不要来玩，然后就被方蓝清说服当托儿了。于是借口就成了去老大家玩，然后顺便在那边看些景点，老大要做的就是去各个景点拍照片，传给他。

借口找好了，网上订了火车票，查了地图，确认了细节，然后就开始收拾行李。毕竟是盛夏，只要带上一些夏装就好了，无非短袖短裤之类的。一开始确实是这样，但是当两个行李箱都装满的时候，方蓝清仔细看了一下自己带的东西，就晕倒了。

方平远倚在门口看了他好一会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走进去帮他收拾。方蓝清看到老爸认真帮他整理行李的样子，忽然间不想走了，好想陪在他身边一辈子。像小时候那样趴在老爸背上，方平远被他压得难受，甩又甩不开，“清儿，别闹，等爸爸收拾好了再陪你玩。”口气都很像小时候的样子。

方蓝清的眼泪突然涌出来，落在方平远的后背上，烫了他的心。转头把小孩子拉进怀里，轻轻抚摸后背，“清儿长大了，知道去爱人了，爸爸很高兴。本来爸爸就知道，你总有一天要离开我的，只是这一天早了一点而已。你都二十岁了，爸爸不担心你，你也不要担心爸爸，好好照顾自己好不好？”方蓝清点头，把头埋在爸爸的颈窝里。

第二天早晨，方蓝清提着行李出了家门，方平远站在窗子那里看着他的背影走远。多少次都是这样了，舍不得去送他，让他自己离开，自己只是站在这里看着他离去。想着总有一天他会远离自己，再也不会回来，方平远想让自己早些习惯这样的送别方式。

谁知道方蓝清走出去十五米，忽然回头，往窗口挥挥手。原来他一直都知道我在这里看他，二十八楼窗口里那个四十多的老男人一下子泪流满面。郑子迪站在他的身边，拍拍他的背，刚想把人搂进怀里就被推开了，“我大儿子不在小儿子还是在的，你别想欺负我。”郑子迪看着他通红的眼眶和挂在颊上的泪珠，有些哭笑不得。傻瓜，让我保护你好不好？几乎冲口而出的话还是被他压在了心里，再等等吧。伸手帮他擦干净眼泪，然后带着人去餐厅继续吃早餐，到了火车站，先去取票，然后检票，上车。这是方蓝清长大之后第一次坐火车。长大是从母亲去世那年开始的，实际上他的记忆中只在很小的时候坐了一次火车而已。所以这次坐火车对方蓝清来说其实还是很新鲜的。

坐在座位上，四下打量，人们都是一脸疲惫的样子在做自己的事。吃东西的，听音乐的，看电影的，闭着眼睛浅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