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 (第4/4页)
人和他作战。
有一次,来到了一个城市里,我按照报纸上的广告,找到了这家性病专科医院。接诊的是一个30多岁的女子,皮肤晒得黝黑,手掌粗糙,就像海边的渔民一样。她要看我的,我很不好意思,她说:“在医生面前不要害羞,医生是救死扶伤的人。”我只能听从了她的话,她看后照样说我患了很多种疾病,需要赶快治疗,而治疗费也是上万元。当时,我抱定主意,不治了,死就死吧。我出门的时候,这名女医生拉住了我,她要让我交100元的诊疗费。我说:“你又没有治疗,交什么钱?”她说:“我们这行的规矩,看了就必须交钱,不能让我们白看。”没办法,我给了她10元钱,她一直在嘟嘟囔囔,说我不像男子汉,一点也不大方。
就在我走出这家医院大门的时候,一个30多岁的女人眼圈红肿,拽着一个老头的手走进来了,老头满脸尴尬。我想,可能这个女子有了性病,是那个老头传染的。
我抱着必死的信念走在大街上,突然看到大街上阳光明媚,行人如梭,充满了市井气息。生活这么美好,而我却要走了,走就走吧,人总有一死,早走晚走又有什么区别?现在,我只愿过好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几个月。
此后,我该吃就吃,该睡就睡,大声说话,大口喝酒。一个人在房间的时候,就大声唱歌;走路的时候,也脚步很响,咚咚咚地一步步把死亡赶到墙角,赶得它无路可逃。死亡是我的敌人,我先在气势上压倒了它,它还有什么可怕的?应该是它害怕我。
奇怪的是,过了一段时间,好像下面没有异样的感觉了,而我居然体重增加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在书上查找到,有性病和艾滋病的人是不能献血的,这样的血液不健康。有一次,经过了一座城市的广场,我专门走上献血车,护士在化验后,就抽去了血液,并把她们的电话号码告诉了我。一个月后,我打电话过去,她们说我的血液完全正常,没有任何问题。
放下电话后,我一口气跑到了郊外,跪倒在山坡上,泪流满面,原来我就没有病。温暖的阳光,小鸟的呢喃,远处的山巅,身边的草地,甚至棱角分明的石头,忙忙碌碌的蚂蚁……这一切如此真切,又如此令我留恋。我深深地感觉到:活着,真好!
那时候,我想,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揭穿这些黑医院的骗人把戏,一定要让每个人不再像我当初那样上当受骗,不再像我当初那样怀着极大的恐惧与子虚乌有的死亡搏斗。进了这些黑医院的每个人,要么花费一大笔钱,要么就带着极大的心理负担。这些黑医院坏透了,浑身流着肮脏的脓水,散发着恶臭,坏得身上找不到一块完好的地方。
在我以后做了记者后,我有机会采访这些莆田人,就连他们也不得不承认,他们当时是依靠坑蒙拐骗起家的,“但是,我们现在合法经营,我们为国家创造税收利润。”
就像拍了三级片的那个著名演员一样,她认为她自己现在漂白了。
莆田人开办的民营医院经历了三个阶段。街头小诊所是第一阶段,挂靠公立医院是第二阶段,独立办院是第三阶段。我在求医的过程中,遇到的老者,属于第二阶段;遇到的妇女,属于第三阶段。
上面写到的那位不开医院开酒店的莆田人告诉我说,莆田人挂靠公立医院的时候,为了创造更高的利润,见谁说谁有性病,见谁说谁不孕症。我问:“为什么公立医院不管?公立医院难道就不害怕败坏了他们的名声?”
他说:“那时候的人们普遍对性病缺乏认识,以为治愈性病就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