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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珺忙来到她身边,蹲下来,大手覆上她的肚子,像以往那样要帮她诊断,一边摁一边问:“痛吗?是不是吃坏东西了?”
江玥直发窘,不知该怎么开口,最终硬着头皮吐出两个字,“痛经。”
江珺傻愣了半晌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嗄了一声,“你是说你来那个啦。”
真让人感慨岁月飞逝,当年青葱般的小女孩都长大了。
也是在那一年,江玥突然间长高了起来。她一直很矮,在班级里座位总在第一排,列队总站在第一位。那个寒假她像是被上帝的手往上拔了一下,长了十五公分,一下窜到了一米六,但也就一下,之后就再没长过。但发育已经很明显,胸部涨大,身形不再是细弱的小女孩,而像欧洲古典绘画里圆润的美少女。在夏季校服白衬衣里面穿背心已经不合适了,她自己去商场买了第一件胸衣。
李阿姨在她高一那年,辞工回乡下照顾孙子。江珺要再请一个保姆,她则说不用,她已经可以自己照料生活,那时她应该是暗藏了不想让人介入他们生活的心思。最终如江玥所愿,她全面渗入江珺的生活,巨细靡遗。
她是如此地专注于学业和生活,心无旁骛,游刃有余。那三年应是她一生最幸福的时候,饭蔬衣食,璀璨俗世。
第四章
7
正如在少女时期的成长转变中,没有人来指点她,江玥的人生里一直没有出现可作为女性榜样的人。
她的偶像是江珺。
他让她接受最好的教育,并将自己从岁月历练中获来的经验,眼光,鉴赏力,悉数传予她。
在祁宁安顿下来,江珺便为她请了钢琴老师。她师从祁宁师大音乐系的老教授,从最基本的姿势、读谱、指法学起。勤学苦练数年,不论巴赫的平均律、贝多芬的奏鸣曲、德彪西的前奏曲还是肖斯塔科维奇的钢琴协奏曲,她都能演奏娴熟。
纵使她技艺精进,江珺却从不让她参加任何比赛,甚至没有像其他孩子一样考级。连老师都觉匪夷所思,但他执意如此。
要不是有后来的一次谈话,江玥也不明白他有怎样的思虑。
那是她念初中三年级,全校二十人参加市历史竞赛,十九个拿了奖项,唯独她一人榜上无名。
熬到午休,她终于忍不住打电话给江珺,“为什么他们都比好我?为什么会这样?”她觉得既羞愧又委屈,无措地叫着叔叔叔叔,哇哇地哭了。
江珺来学校接她,车开去灵阳湖饭店。
照例是那张临窗望湖的餐桌,明式黄花梨木圈背椅。江珺坐下招她来身前,看着她哭得通红的眼睛鼻子直摇头。江玥矮身下来伏在他的腿上,他轻拍她背,轻声叹息,“可怜的玥玥,小傻妞。”
吃饭时,江玥已经平静下来,慢慢说明事情始末。
最后一道大题考李约瑟对中国科技史的解释,问为什么科学和工业革命没有在近代的中国发生?江玥回答,李约瑟的问题根本是问错了,应该反过来问为什么科学和工业革命在近代的西方发生了。然后她开始解释西方思想精神与中国或说世界上其他地方的有何不同。结果三十分,她只得了三分,名次因此一落千丈。
她觉得自己做得很好,不知道结果为什么如此糟糕。为这次比赛,她准备了很久,而且历史是她最喜欢的科目。
她闷闷地问,“难道不是付出多少就该得到多少吗?为什么我的努力和收获不成正比?”
江珺注视她,缓缓道:“不,这个世界从来不是能量守恒的。”
江珺举杯饮酒,然后说了这段话,神情前所未有的郑重。
他说:“你要知道,让一个人变得忿恨酸腐,最终丧失力量的不是挫折失败,而是他觉得自己怀才不遇。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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