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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小子都這幅鬼樣子了，還能打?&rdo;田野笑得輕蔑，彎起手肘，帶著十成的力氣落在顧沈胸口。

顧沈痛得一聲悶哼，血立刻從嘴角湧出來。可他動也沒有動一下，毫不畏懼地持續著攻勢。

&ldo;怎麼回事?&rdo;田野不解地皺起眉頭，反手又是一肘。

任鮮血從嘴裡一口又一口地湧出，顧沈仍然無動於衷。

&ldo;這t可真是奇了怪了!&rdo;

田野加快了節奏，不斷反擊。顧沈就像傻了一樣，完全不知道躲閃，來一拳就挨一拳，來一肘就吃一肘。

到底是田野先撐不住了，身子晃了好幾下，撲通一聲倒了下去。

顧沈又踢了田野幾腳，這才跨過他的身體，朝徐季青走過來。

雨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停的。風將烏雲吹開一絲縫隙，熱烈而明亮的陽光刺破雲層，映著滿地被鮮血暈染的積水。

顧沈跪在徐季青身邊，伸手拉他起來。

&ldo;阿青，&rdo;顧沈滿嘴都是血，卻還是笑得軟綿綿的，&ldo;你男人是不是很帥?&rdo;

&ldo;……不要臉。&rdo;

徐季青才剛坐穩，顧沈忽然閉上了眼睛，倒進他懷裡。

第7章 小混混x大混混

徐季青從沒有去醫院看過顧沈。

他只是散步的時候恰好經過病房窗外，一天也就三四五六回。

第四天，顧沈醒了，隔著窗戶使勁揮手。&ldo;阿青!&rdo;揮了兩下又疼得淚眼汪汪。

骨折了還使勁甩，你是白痴嗎。

再甩就要把石膏甩掉了，徐季青只好無奈地走過去。顧沈笑得眉眼柔軟，將手指輕輕貼在玻璃上。

他愣了好一會兒，終於抬起自己的手，隔著玻璃，跟顧沈的手指重疊起來。

玻璃又冷又硬。

他轉過視線去看顧沈。&ldo;好想你。&rdo; 顧沈用口型無聲地說。

他第一次沒有罵顧沈。胸口某個地方忽然有一點點疼起來，像是肚子太餓時的胃痛，空空蕩蕩，需要什麼東西去填滿。

午後陽光照著顧沈溫軟的眉眼。

徐季青拉開窗戶，兩隻手一撐窗台，翻了進去。

&ldo;你敢說一個字我立馬就走。&rdo;他說得咬牙切齒，臉卻被陽光曬得有些發紅。

顧沈笑眯眯地，什麼也不說，伸手輕輕勾住他的衣角，要他坐下。

他背對著顧沈，坐在床腳打了一下午遊戲。

顧沈只有一隻手能動，手指不知道什麼時候爬到他背上來，一開始只是隔著衣服緩緩遊走，又酥又麻，好像一隻小蝸牛在散步。

他忍不住輕顫了一下，隨即因為羞恥而不敢回頭。那手指像是覺察到了他的心思，變得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顧沈的手慢慢爬到了他的脖子上，掌心溫燙，手指稍稍一用力，他渾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走了，整個人就快要軟成地上的一灘水。

手機里的小人不知道死了多少回，徐季青的視線卻一刻也不敢離開屏幕。

&ldo;對不起，沒有保護好你。&rdo;顧沈說得滿是愧疚。

&ldo;誰要你保護啊。&rdo;他冷冷回應，聲音卻有一點發抖。

田野打出來的傷口已經幾近痊癒，只剩下淡淡的白色的疤。顧沈的手指就停留在那裡。從來沒有人像這樣摸過他，貪心又珍重，固執又溫柔。

一不小心就又回憶起顧沈倒下之前那句&ldo;你男人是不是很帥&rdo;，寬闊的肩膀逆著光，背後是雨後初晴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