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冰雪大法师 (第3/4页)

衰，杨门家大业大，树大招风，数千口安危，全指望妹妹勒。”

杨玉环牢记隋国夫人教诲，用心迷惑武宗，以求固宠保家。

有熊氏暂停修道，用心谱写《霓裳羽衣曲》，并让杨贵妃为之配舞。两人对曲律音符和舞姿，细细研究，朝夕探讨，配合得天衣无缝。他们沉浸于音乐之道，几乎遗忘外缘世界。许多年后，武宗被野心家囚禁在黄泉宫，失去大美人杨玉环时，仍然认为：这是他一生中，最幸福最妙美的时光。

奇怪的是，杨贵妃经常做噩梦，梦见自嘎变成一头白鹿，在丛林里被猎人追赶。有时遭遇黑熊，有时遭遇狮子，夜寝每常被噩梦惊醒。她缺乏安全感，需要温暖的怀抱，和铁一般的臂膀。

轩辕瑁饱受暗恋之苦，却不能对朋友言说，于是暗夜里独自吹埙。这首《猎鹿曲》，时而紧张激烈，时而甜蜜忧伤，制曲者湮不可考。能像轩辕瑁吹得这麽好，天元大陆肯怕也不多见。杨贵妃在梦境里，听到悲哀的音色，看到受伤的白鹿被猎鹿人追赶，臀部还射中一只羽箭。白鹿跑呀跑，怎麽也甩不脱猎鹿人。

杨贵妃从梦境里醒来，望着月色，想那吹埙者必定是充满忧伤。轩辕瑁在梦中拯救白鹿，还给她包扎伤口。

天子起驾，游幸东都。轩辕瑁也陪同前往。

东都。洛阳。人烟稠密，物资丰饶。鸿蒙以来，便有先民在中原大地繁衍生息。禹划天下为九州，河洛属古之豫州。

皇帝銮驾鸣锣开道，浩浩荡荡抵达，东都数百官员出城迎接。

轩辕勃进入紫薇宫，休息一夕，次日早朝毕，便去通天浮屠礼佛。

通天浮屠，又称天堂，通共五层，位于紫微城中核区，正殿明堂的北侧。天堂是女皇武则天感应四时，与天沟通的御用礼佛圣地。内置金光大佛，形体巨大，小指中犹容数人。

檀翠琴大清早在浮图殿内，反复诵读《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以求证悟，苦于不能领悟佛法“性空幻有”之甚深真义。

至晌午，武宗退朝，带领几个文官太监，来通天浮屠烧香献花。走近诵经女子，细细打量，正是当日古墓废墟所遇仙女。檀翠琴穿着一身雪白长袍，两根细辫垂在胸前左右。长项戴着紫黑色金刚钵盂菩提子，玉腕则戴灰白色星月菩提手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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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宗问身边太监，“这位白衣女子，连朕都不屑一顾，却不知是甚麽人？”

边令诚笑道：“她就是陛下的夫人檀翠琴啊。”大概皇帝陛下，女人太多，以致后宫妃嫔亦不知名姓。

武宗皱眉，蓦然想起，恍然道：“好像是有这么个妃子。她曾经写过一首《咏梅》诗赠送给朕。”

边令诚接着道：“陛下当日曾下旨，让檀夫人驻留紫薇宫，看守浮屠殿。”

轩辕勃叹息道：“朕已经两年没来东都，紫薇宫的妃嫔们，可曾想念过寡人？”

檀翠琴敲击木鱼，心如止水，对皇帝太监之言语，充耳不闻。武宗没有不悦，未打搅潜心念经的檀妃。

焚香祈祷完毕，轩辕勃打算离去，看到檀翠琴仍然闭目念经，走近身旁，好奇问道：“檀翠琴，你没看到朕麽？”

檀翠琴也不转头，淡然道：“上古之时，原本没有皇帝，膜拜的人忒多，才有了皇帝。”

边令诚作势喝道：“大胆檀翠琴，竟然口出悖逆之言！”

轩辕勃转首喝道：“混账！这里轮不到奴才说话。退下去！”边令诚躬身后退。有熊氏转到美人身前，笑嘻嘻问：“看看吾人是谁？朕是皇帝！”

檀翠琴睁开漂亮的眸子，可惜灰蒙蒙的，似乎无光。“佛殿之内，没有皇帝，惟有众生。”

有熊氏盔甲乍显，脚下魂环绽彩，霸气道：“他们是众生，朕是大唐圣德武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