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2/5页)
那个霸气的群众。
旋即,霸气的群众便拎了袍角踱进屋里,然后那屋门就自然而然地在他身后被谁紧紧掩上。
封奕凌厉的眼神扫过三姑六婆阵营,三姑六婆们顿时气弱,一个个灰头土脸地从那条看看被掀开的门缝里溜了出去。唯剩下凤茹红了一双眼眶,楚楚可怜地望着他,那小模样委实是像受了天大的欺辱。
其实按照一般常理来讲,人品优良的相公们在这个时候通常会对夫人百般安慰,然后无视小妾,遂将夫人请走;人品较差的相公们就会对夫人疾言厉色、拳脚相向,然后抚慰小妾,再将夫人捆走。所以无论在哪个情况下,我理应都是个无足轻重的人。
但眼下令人费解的是,封奕居然对他的正室和小妾皆不理不睬,径直就朝着我走过来,四方步踩得四平八稳,举手投足间确实足够霸气。
他在我跟前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来,居高临下将我望着,轻蔑道:“你居然敢回来,他居然敢放你出来。”
我愣了一瞬,他这是个陈述句来着?
封奕半挑起眉峰,目光沉寂得如一碗端平的白水,他说:“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能站在这儿?”
其实,我只是嘴馋来买几块糕点罢了,这资格又需谁来批定?
假如,我能如先知般推算出我与他相遇的可能,那我会乐得窝在一方天地中做一只井底蛙。
所以说,他的一句话,我的一段伤。
望着他分明的下颌线,我猛然记起许多年前一个和风徐徐的午后,恰逢封奕寿辰的那个日子。
那天,我特意叫庄庄替我束了干净的发髻,露出饱满的额头,我以为这样能够看起来儒雅些。因为他说厌恶武将骨子里的蛮气,所以我一向谨慎。
那日我身上藏蓝色的长袍应着如洗碧空,几乎察觉不到任何从战场上带来的戾气。
我长到十五岁上,从未下过厨。
可为了他的寿辰,我宁可豁上了一个月的时间,罔顾兵部诸多琐事,费力去偷学了一道点心。
那个点心有个清雅的名,叫马蹄桂花糕。
那时候的我揣着十二分欢喜又十二分惶恐的心情,捧着马蹄桂花糕踏进了他的书房。
他在书房中见客,客人是沈凤茹。
凤茹手里捧的,封奕眼中望的,皆是一幅精致绣品,月白色丝绢上绣着壮丽山河。
我认得出,那时凤茹惯用的针脚。
我看着他们俩的郎情妾意,不小心捏碎了一块糕点。那时的我,只知道为他不能见着马蹄桂花糕端正的模样而懊恼,却看不到自个儿那注定一败涂地的结局。
封奕在眼风里望见我,和顺的脸色瞬间疾风骤雨。他质问我为什么在那样的日子里去打搅他,我被他问得说不出话来,只晓得将手里那包得整齐的马蹄桂花糕递给他,满心满心的委屈却不知从何说起。
那天,封奕嫌恶地推开我,马蹄桂花糕碎了一地。光可鉴人的地面上,米黄色的点心渣子就如同一点点沙子揉进我的眼里,可我却不能掉半滴眼泪。因为凤茹在看,封奕在看,我以沈少将军的身份,断不能向别人示弱一分一毫。
我挺直脊梁踱出了封奕的书房,屋外原本和煦的日光猛然变得刺目。封奕在我即将离去时叫住我,他说:“今日是我的寿辰,你不该来的。你那一身的人命债,一身的血腥气,只会给我带来灾难。”
他说我为他带来灾难,可我却几乎死在他环环相扣的算计之下。金銮殿上,他的加官进爵,理应是我的性命为他换来的荣耀。
那么,谁又是谁的灾难?
“我在问你话。”封奕垂下头来,他的身影遮挡住窗外投进来的日光,将我笼在一片暗沉的阴影中。
“唔,”我困惑地看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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