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部分 (第3/5页)
定,收缴《大义觉迷录》,以及所有与曾静案相关的书卷,但有私藏,交有司重责,绝不轻怠!”
跟早前雍正,随后光绪上位不同,弘历是靠着三方强援得位的,因此他对龙椅没有太大的危机感,从来都雍容温和。之前半年更是沉浸于宫闱,不怎么理政,让一殿臣子都没太觉出这位年轻皇帝的帝王气概。
而眼下这一沉声宣谕,终于让众人有了感觉,龙椅上坐着的好像不再是傀儡,至少不完全是了。
“吾皇圣明!”
跟刚才为多尔衮多铎平反时的反应不同,此时却是张廷玉等汉臣真心实意地叩拜高呼,这一天他们已等得太久了。
不管大清的大义是什么,大义都该是皇帝,是朝堂定论之事,这不是乡野小民能掺和的。从古至今,没有谁像雍正那样,认真地跟天下臣民争论大义,由此将宫廷和朝堂运作清清楚楚展示给天下。
就因为雍正搞什么“大义觉迷”,让一国人心崩离,大清今日沦为南蛮侄国,雍正即便不是罪魁祸首,也是推波助澜之人。
“请诛曾静,以谢天下!”
张廷玉更高声呼道,他可没忘雍正背后,还有一个罪魁祸首。
当年曾静案起后,不管是朝堂还是民间,但凡心怀圣贤,坚守理学之人,都坚持曾静当死。可雍正为推行他满汉一家的大义,硬生生留下曾静的徒弟张熙的命,还代两人向朝野讨命,说他们不过是被南蛮蛊惑,在他的教导下已幡然自新,懂了君臣大义。
现在乾隆皇帝重新调理大清的大义,在皮面是君臣大义,在内里则是满主汉奴,满汉一家用来糊墙,重归康熙时代的轨迹。满汉有别这无所谓,只要守住君臣大义的皮面就好。
而要将满主汉奴的君臣大义跟满汉一家的君臣大义区分开,从重处置曾静就是一个强烈的信号。这能让一国朝野都知道,今上的路数跟雍正不一样,汉人还是汉人,满人还是满人。
弘历点头道:“准奏……”
保定府一处民宅里,一个老头正奋笔疾书,一群号衣兵丁拥入,领兵者是一位四品文官。
文官幽幽道:“曾静,皇上召你去京城……”
曾静恳求道:“知府大人,容小人临摹完这一遍好么?先皇著述,曾静已摹到三百三十二遍,这一遍完,也许就能悟得先皇大道……”
知府再忍不住,鄙夷道:“大义觉迷录?你摹一万遍也没用!你以为今上召你,是去奏对满汉一家的君臣大义么?错了,今上是要诛你以谢天下的!”
他吐了口唾沫:“满汉一家……呸!那就是个迷梦!曾静,你该梦醒了!”
曾静惊得无以复加,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道:“先、先皇亲口赦了我的罪!”
知府哈哈一笑:“先皇免你死罪,是先皇仁心,今上诛你,是今上不忍先皇仁心被污!”
曾静眼珠子转了好几圈,都没明白这说法的道理。乾隆皇帝,推翻他父皇的定论,要杀已赦之人,还是尊重他父皇?
见他还一副要辩难的神情,知府皱眉道:“雷霆雨露都是皇恩,还需要向受者解释吗?”
曾静浑身都失了力气,瘫在地上,痛苦地道:“杀曾静是小事,可这君臣大义之后又到底是什么呢?没有满汉一家,又何来君臣大义呢?”
知府昂首再重复道:“这需要向尔等小民解释么?”
山东青州府,宁远大将军行辕后堂,左未生放下邸报,低低叹道:“今上终究是聪明人,已经知道,大义绝不容议,更没必要向朝野解释了。”
年羹尧已两鬓斑白,额头皱纹密布,他冷笑道:“这不是今上聪明,而是今上背后有聪明人。更加之这大清只有自保之心,无进取之志,当然也就没必要解释了。”
左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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