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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試圖為這些伴讀們找父皇辯駁,可終究是無用,反而還惹了父皇厭惡。

他曾經不理解的,史書上的太子命運,現在全有了答案,裴祐之有時候都覺得,自己是在走上註定了的命運。

&ldo;無事,我只是在煩心,河山地裂罷了。&rdo;裴祐之隨意地找了個藉口,眾人也不會拆穿,只是意會地出謀劃策。

裴祐之越聽越覺得荒唐可笑,父皇讓他身邊圍繞著這麼多的臣子,可卻不給半點機會,他但凡提出點意見,便會遭到駁斥,在父皇眼裡,他大概沒有半點是做的好的。

就如這河山地裂,裴祐之不明白,為何朝中諸多大臣都可上書,獨獨他沒有資格?

他要是敢開口,在父皇眼裡,就成了越權,就成了大膽妄為,肆意評判朝政,黃口小兒隨意發言。

好笑嗎?

諸石建算是伴讀間領頭的,他平日裡和裴祐之私下談話最多,看著他神色中的無奈,心中也很能理解,諸石建曾經問過父親,太子究竟該何去何從‐‐當然,這問法實屬膽大妄為,可他實在太過迷茫。

諸石建是不明白的,皇上只有這麼一個兒子,為何還要不斷打壓太子,生生折了太子的銳氣才滿意?

那時父親只是沉吟著說:&ldo;雷霆雨露,皆是君恩。&rdo;便不再說話了,諸石建只記得,那夜的雨水很多,擾人清夢,他一夜未曾睡著。

坐在旁邊的何海是裴祐之的表弟,說話也比別人要更有底氣一些,他倒是忍不住開口:&ldo;殿下,陛下此前不是說,會派你去處理黃河水患嗎?&rdo;他自小脾氣沖,忍不住直接問了出來。

說到這,廳堂之間鴉雀無聲。

身為一個太子,裴祐之最狼狽的,就是他身上可以說是&ldo;無功無過&rdo;,剛入朝時,他輪轉跟過幾位大臣,學習過不同部閣的工作,可之後沒多久,便迎來父皇一次又一次的責備打壓,再之後,他甚至沒能獨自掌過大權,連像是父皇還是皇子時的掌管一部的機會都沒有,哪能立功?連犯大錯的機會都找不到。

這麼下來,朝臣們就連偶爾想上書替太子表功、請權時,都找不出論據,到了這時候,都還只能夸太子學富五車,心胸寬闊等等,最後只能悻悻放棄。

何海所說的黃河水患,是前兩天地方急報來的消息,朝中已經為這件事吵了好幾輪了,每回水患,基本都有無數的問題要解決,包括了開倉賑災,收容、安排災民;興修水利,維護大壩等等,還包含了以此牽扯出的趁機斂財的地方大臣,總之,是個需要背鍋,也能建立大功的機會。

昨日上朝的時候,關乎欽差的人選,丞相提了太子一嘴,眾人也沒反對,陛下也難得的點頭說押後再議,這要太子近臣們忍不住人心鼎沸,開始謀劃,打算和太子一起立個大功出來,可這麼急的事情,按說這兩天就該有個定論,他們今天被太子召見過來,還以為要辦的就是這事,可太子從頭到尾,竟是一句不提,要大家一頭霧水。

裴祐之聽了這話,一時之間只有緘默,良久,他終於開口:&ldo;早上上朝,父皇已經定了李仁李大人為賑災大臣。&rdo;

&ldo;什麼?&rdo;何海脫口而出,而後便只剩下後悔,早知如此,他何必多嘴多舌,傷了表哥的心。

&ldo;無事。&rdo;裴祐之倒是不覺得有什麼難堪了,他早就習慣了,&ldo;父皇可能另有打算吧。&rdo;他挽尊了一把,可心裡門清,哪是什麼別有打算,只不過是父皇怕他立功吧?

怕,沒錯,這詞用的貼切。

裴祐之又不傻,他早就發現了,在父皇看來,他早就不是那個需要培養的太子,而是虎視眈眈,隨時要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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