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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地，能看得見幼兒園裡的設施，由於是休息日，裡頭沒人，只瞧得見五顏六色的布景，還有滑梯一類的玩具，唐招娣在心裡尋思，回去得和丈夫說上一說，要是不貴，就讓子豪去上幼兒園，至於曉萍，倒是沒那麼要緊。

&ldo;喲，這是誰家的小姑娘，這一身可真好看！&rdo;院子門正大開著，李來娣遠遠地一看，便睜大了眼睛，只見院子中間，正坐著個小姑娘，穿著件桃紅色亮面的公主裙，長度過了膝，下頭則是花邊的白襪子，並一雙帶蝴蝶結的黑色小皮鞋，而板凳後面的，則是個年紀不大的中年婦女，正拿著根淺粉紅的塑料細齒梳，在往她頭上扎著什麼。

唐招娣一聽這話，便抬頭看去，嘴巴越張越大，下意識地揉著眼睛，這小姑娘越看越眼熟，她怎麼覺得，很像是他們家曉萍呢？不過她很快否定了這一想法，他們家曉萍，人很纖細，穿著的都是以往堂哥們留下的寬闊男孩衣服，頭髮亂糟糟的，哪有這麼精緻，這估計是個城裡姑娘吧。

&ldo;奶奶，是媽媽。&rdo;坐在那的小姑娘看到了什麼，忽然激動，努力朝這招著手，&ldo;媽媽，你回來了呀！&rdo;

&ldo;曉萍？&rdo;唐招娣愣神地脫口而出。

&ldo;嗯！&rdo;那小姑娘正是裴曉萍，她的頭髮半長不短，吳桂芝簡單將頭髮紮起，然後在上面別了個大大的緞帶蝴蝶結，和衣服很是相稱，格外好看。

&ldo;招娣，你回來了呀！&rdo;一見兒媳婦回家，吳桂芝也笑了，她身上穿的，是一身&ldo;花衣裳&rdo;。

唐招娣幾乎要結巴了，她才出去一個月，怎麼曉萍就給她來了個大變活人了呢？她只得應著：&ldo;媽，我回來了。&rdo;

&ldo;招娣，你們家曉萍身上這衣裳可真好看，是哪裡買的？貴不貴？還有這頭花，又是哪來的？&rdo;李來娣忽然生起無限熱情，大抵所有女人，在有了孩子後，都會多少將打扮孩子視為頭一號大事，她看著裴曉萍的模樣，就忍不住比對著自家女兒，幻想著女兒穿上這身衣裳的模樣，那一定很好看。

吳桂芝一聽，立刻變得熱絡，湊了過去：&ldo;不貴的，這身裙子也就十五，質量很好，你看看這走線，還有這頭花，也就一塊，款式很多的。&rdo;

&ldo;這價格倒是可以。&rdo;兜里有錢，李來娣也挺敢花，她心裡很有想法。

裴曉萍一聽到這話，看了眼奶奶的眼神，立刻蹦蹦噠噠地進去了，沒一會便出來，手上抱著個同肩寬的硬皮紙盒，一打開，裡面全是裝得滿滿的各式綁發繩、髮結、髮帶，李來娣從沒見過這麼多款式。

她忍不住湊頭過去，看了這個又放不下那個，有的適合女兒，有的適合自己，最後零零散散的挑了五個，豪氣沖天地付了錢：&ldo;大娘，你幫我定一身這裙子，我家那丫頭，比你們曉萍要高一個頭，更胖一點兒。&rdo;

&ldo;行！&rdo;頭花根據不同的材質，收的是不一樣的價格，吳桂芝拿起身上的小本本，遞給孫女，&ldo;曉萍，幫奶奶記一下。&rdo;

&ldo;好。&rdo;裴曉萍立刻點頭，熟門熟路的翻開了指定的頁面，在那堆正字里又加了一道。

李來娣購物完，心情很暢快，她忍不住夸吳桂芝：&ldo;大娘，你這覺悟可很高，可不像別人一樣重男輕女的，不把女兒當回事！看看你們家曉萍穿的，估計這河邊沒人比得上！&rdo;她每次看到有人把女兒當寶，就又讚嘆又羨慕，如果她能遇到這種媽、這種婆婆，這輩子也不會過得這麼苦。

&ldo;是呀，這吳大娘覺悟很高的。&rdo;原本在屋子裡的老太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