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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動作很利索，還往外頭喊著家長：&ldo;鬧春給咱們孩子一人送了兩本書啊，寒假大家監督孩子做一下，免費的，在外頭買兩本要快五十呢！&rdo;他深知村子裡大部分人的命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果然外頭的村民眼神一亮，挺熱情。

&ldo;村長你這……&rdo;裴鬧春頗為無奈地搖著頭。

小平頭男孩不知何時含著眼淚跑了過來，他抱著兩本厚厚的書，邊哭邊說：&ldo;我的夢想改了，我以後要好好讀書，等我長大了，要出那麼多那麼多教輔給你做！&rdo;他張開手比劃了個大圓，結果把書給砸地上了，邊撿書邊瞪裴鬧春，試圖用兇惡的眼神嚇壞對方。

裴鬧春揉了揉對方的頭：&ldo;那你要加油好好讀書哦，我等著你。&rdo;

&ldo;哼！&rdo;小平頭男孩重重哼了一聲，都能瞧見透明的鼻涕，他脾氣很大，重重跺腳地跑了。

裴鬧春笑容微妙，事實上，他出的教輔書可不是這麼大一個圓放得下的，小男孩再怎麼努力，也不能完成夢想，不過維護兒童夢想，人人有責，他會讓對方繼續好好做夢的，才不是有什麼壞心眼。

&ldo;爸，你超壞！&rdo;裴初晴沒忍住，衝著老爹做了個鬼臉，再次得到了媽媽的小聲批評。

村長攬著裴鬧春往外走，準備送他們到村頭。

&ldo;這不前段時間，聽說那教輔發了，孩子們做是做了，覺得太多，校長和我商量了，讓他們過個快樂的春節，瘋完了也該收心了，就是辛苦你背個鍋了，到時候我們也可以扯大旗，叫他們多做點。&rdo;

&ldo;沒事沒事。&rdo;裴鬧春頗有點找到同仁的興奮感，他這回到鄉下可收穫頗豐。

以後乾脆節前讓孩子們少領點作業，等假日過到一半後，再用聊天軟體發個考卷，這樣節日也快樂過了，做題目的目標也達到了。裴鬧春摸著下巴，開始在背地裡計劃著什麼。

正在縣城裡和家長為自己假期最後一天哀悼並趕著作業、偷偷說裴老師壞話的畢業班學生們，噴嚏一個接著一個，開始尋思起了以自己感冒為由請假一天這事的可行性。

第15章 父親他是大善人（十五）

裴初晴坐在座位上，心卻飄得有些遠，她不自覺在本子上寫著字，等晃神時才發覺那上頭竟被寫滿了&ldo;成績&rdo;兩個字。

&ldo;初晴，你怎麼一直走神。&rdo;下課鈴一響，高燕便走到好友身邊，將手搭在了對方的額頭，在測完溫度後反而皺上眉頭，覺得有些奇怪，&ldo;沒發燒呀？&rdo;

裴初晴有些無語地將好友的手拿了下來：&ldo;我好得很，哪有什麼事情！&rdo;

&ldo;那你剛剛上課一直走神。&rdo;高燕撇嘴，&ldo;你還以為我沒看到啊，還趴在桌上好一會呢，我以為你身體不舒服，可都快急死了。&rdo;

初晴自打初三後，這成績可是一日千里，現在已經穩穩地站在了班級前三，她現在學習的態度和從前也遠不相同，上課時幾乎沒走過神，這難得狀態不對，未免讓高燕猜測起來。

&ldo;我啊……&rdo;裴初晴知道高燕擔心自己，重重地嘆了口氣，眼神自然往前，看見了前桌桌上放著的裴鬧春教學手冊，心更亂了，&ldo;我這不是在想嗎？&rdo;

&ldo;想什麼？&rdo;高燕沒好氣，&ldo;這都快中考了，你前幾天還在頭懸樑錐刺股呢，這就胡思亂想起來。&rdo;

裴初晴不好意思地笑笑：&ldo;想高考成績。&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