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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裴建設和裴建成看得忍不住填了填唇，手搭在了肚子上。

裴建成聞到味道，肚子裡已經是翻江倒海，餓得厲害，二話沒說，拿起碗就要往肚子裡灌，他已經習慣自己每回回來，媽媽開小灶的行為了。

&ldo;等等！&rdo;裴鬧春忽然開口，手執著地壓在裴建成的手上，攔住了兒子繼續喝的動作。

第41章 年代文里的偏心爹（十）（十二）

&ldo;爸, 怎麼了？&rdo;裴建成順著裴鬧春的力氣，把碗放回了桌上，他眼神里全是迷惘。

&ldo;什麼怎麼了？你自己說。&rdo;裴鬧春重重哼了一聲，臉色不好看。

裴建成環顧一周, 沒找到答案，他求助地看向李秀芝，兒子有難，李秀芝自是馬上出來, 她伸出手拍了拍裴鬧春：&ldo;這是幹嘛呢？建成辛辛苦苦從學校那邊回來，你看他累成這樣, 讓他快點吃了去休息。&rdo;

媽媽把盛著雞蛋水的碗往他手裡推, 要他趕緊喝了, 可裴建成看到爸爸的眼神, 便不敢動作，平日裡爸爸很少開口, 可一說便是大事。

&ldo;怎麼的？&rdo;李秀芝有些氣了，推了丈夫一下，自己寶貝慣了的兒子回來了，又瘦又累的，她那股疼惜勁全跑出來了。

裴鬧春看著三兒子，眼神里全是失望：&ldo;你還不知道你錯在哪裡了？&rdo;

裴建成沒敢吭聲, 他屬實怎麼想都沒想出自己錯在哪裡了，他才回家，什麼也沒做呀？

&ldo;我不知道。&rdo;他聲音很小。

裴鬧春環顧了一圈, 大兒子和二兒子乖乖坐在那，目光小心翼翼地在他這和建成那打轉，不知所措；李秀芝呢，臉上帶著幾分惱怒，有氣不能發；而裴建成滿眼茫然，沒想明白。

他重重嘆了口氣，只能說這個家從上到下，都已經習慣了這種偏心：&ldo;建成，你看看，今晚大家吃的什麼？&rdo;他問題丟出，幾個人的眼光同時在桌上打轉。

桌上只余空碗空盤，這年頭沒有浪費的習慣，就連米粒都會撿起來吃乾淨，只能瞧見方余碗裡的那一小段被啃得乾淨的玉米芯。

裴建來最實心眼，忙單手遮著嘴巴，做口型向弟弟暗示。

&ldo;玉米……&rdo;裴建成看著哥哥的口型，&ldo;黃瓜、粥。&rdo;

李秀芝頭一個反應過來，她忙替兒子解釋：&ldo;建成平時在學校念書辛苦，難得回來一次，吃點好的怎麼了？&rdo;

事實上，長期在外讀書的孩子，每回回家時，家裡準備些平日裡不上桌的菜，那可真沒什麼應該被指責的，可在裴家，這樣的行為持續了太長的時間，裴鬧春一是借題發揮，二也是想試試把三兒子的性子拗一拗。

&ldo;是沒錯。&rdo;裴鬧春點頭，&ldo;但是他能這麼受著嗎？我們去人家家裡吃飯，煮得多了，還得說謝謝、說不用，他呢？&rdo;

李秀芝訕訕：&ldo;這是自己家，能一樣嗎？&rdo;

裴鬧春只看著裴建成：&ldo;建成，你不在家，每一天，爸媽和你兩個哥哥都是這麼吃的，沒點油水，沒點葷腥，連吃飽都難，即使這樣，我們還得天天上工，只為了掙一個滿工分，年底多賺點錢。&rdo;他聲音挺重，&ldo;給你燒碗雞蛋水，爸沒意見，只是你不能就這麼受著，你怎麼不問問哥哥要不要喝一口，你媽累了要不要喝一點？&rdo;

&ldo;我，我……我沒想到……&rdo;裴建成有些難堪，他在家裡讀書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