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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知道書店可以退的，這個太貴了。&rdo;裴一飛小心地把書裝回袋子，眼神不住地在上頭流連，捨不得移開，他從來沒有擁有過&ldo;新書&rdo;。

&ldo;不退。&rdo;裴鬧春又把袋子推了回去，聲音格外堅定，他目光溫柔，&ldo;我以前不在，現在回來了，錢總是能賺到的，我會很努力賺錢的，如果你們不收，我心裡真的很愧疚……&rdo;

他立刻賣慘，低著頭：&ldo;我知道我走了很久，你們心裡多少有些怪我，現在我回來了，也做不到什麼，除了好好地打拼賺錢，也就能給點這樣的小東西，要是你們不收……&rdo;

&ldo;我不是不想要。&rdo;裴一飛一看到爸爸委屈的模樣，便也有些跟著著急起來，他立刻把袋子拿了回來，&ldo;那就不退了，下回別再買了，我想看書可以去書店、圖書館看，那裡的書我還有很多沒看呢，太貴了，真的不用……&rdo;

&ldo;你們肯收下我就開心了。&rdo;裴鬧春笑著抬頭，輕聲地回答，父子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了好一會兒，&ldo;我知道我不在那麼久，你和奶奶都過得很辛苦，我只希望現在我回來了，能慢慢地，讓你們原諒我。&rdo;

沉默，在空中蔓延。

裴奶奶看著自家的兒子，想法很多，可到了嘴上，就化成了一句：&ldo;自家人，哪有那麼多什麼原諒不原諒的呢？&rdo;

&ldo;做錯了的事情，當然應該……&rdo;

&ldo;爸，我沒怪你。&rdo;忽然開口的裴一飛，要這個屋子陡然安靜，他認真地看著父親，&ldo;回來了就好，奶奶常說，咱們一家人在一起，一切都會好起來的。&rdo;

&ldo;……嗯。&rdo;裴鬧春看向兒子，眼睛漸漸地有些酸，這孩子，沒學會過怪人，哪怕是上輩子，原身一輩子沒回來，連裴奶奶的葬禮都沒出現，他最後都還懷揣著這點期盼，找上門去，卻希望破滅。

裴奶奶坐下，把兒子和孫子的手都拉過來，搭在一起緊緊握住：&ldo;一飛說得沒錯，你這麼大的人了，還要他來給你講道理。&rdo;她眨了眨眼，憋回了眼淚，&ldo;以後啊，別再提那些有的沒的，我說了好幾次了，只要咱們一家都好好的，身體健康待在一起，那就沒有什麼坎是過不去的。&rdo;

&ldo;好。&rdo;裴鬧春答應，做出了承諾。

&ldo;那就好，那就好。&rdo;裴奶奶頭低低，不肯在孫子和兒子面前丟醜，她裝作擦汗‐‐事實上那東西帶在腰上頭，渾身就跟著熱了起來，早在剛剛開始，她就熱得不行，恨不得馬上就脫下，這時，反倒成為了遮掩自己情緒的好東西，&ldo;該吃飯了，都別發呆，快點吃吧，多吃點。&rdo;她招呼著吃飯，然後無限溫柔地看著兒子和孫子同時低頭開始吃飯。

&ldo;對了。&rdo;裴奶奶忽然想起了什麼，&ldo;這周六晚上，你們倆都有空吧？&rdo;

&ldo;怎麼了，媽？&rdo;裴鬧春疑惑地問，&ldo;應該有，工地進度很好，估計不會加夜班了。&rdo;

&ldo;我周六沒課。&rdo;裴一飛回答得也很快，他周六很閒。

&ldo;那就行，一飛你姑奶奶家的阿鴻結婚，請我們過去，自家人一起吃，就兩桌，咱們吃頓飯就能回來了。&rdo;她交代完，也不囉嗦，早點結束，早點休息，自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