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2/5页)
远处一阵枪声过后,天空划过两枚彩色信号弹,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但我确定那不是撤退的信号,撤退的信号弹动静应该大得多。移动身子往枪声传来的方向逼近,在转角就看到四五个鬼子围着击毙了两个弟兄,其中一个便是扔手榴弹的人。他们浑身是血,应该是挨了鬼子不少枪,我怒从心来,上膛,毫不留情地将子弹钉进了他们脑里。
信号弹是代表牺牲。刚读懂这意思,不远处又亮起两枚,紧接着一声巨响,我躲开都来不及,破碎的瓦片划伤我的手,鲜血直流,很疼却比不上眼睁睁看着弟兄惨死来得难受。我叫不出那两人的名字,他们抱住鬼子,拉响手榴弹,同归于尽,粉身碎骨。
爬上屋顶找猴子,狙击镜里搜寻到满脸是血的猴子,他身边是已经惨死的黑子。黑子死了!我手下一抖,刚才还见过他鲜活地在路边嘻嘻哈哈,怎么就死了?没允许我多想,猴子抹了几个鬼子的脖子却被枪抵了脑袋。我急忙开枪,几乎是同一时间,春喜也开了枪,两枚子弹同时进入鬼子体内,阻止了要扣下的扳机。
我觉出他们该是弹药不多了,可撤退的信号迟迟未到,我心底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这一仗,危险危险。忽然身后响动,我回身便是几枪,是鬼子开始爬上屋顶搜寻了。我的位置被发现,占得的优势全然瓦解。我开枪后鬼子的子弹一瞬就覆盖了屋顶,我无处可躲,只好直直滚下屋顶。好在借着墙边的藤蔓才不至于硬生生坠到地上,手上的伤口被藤蔓一刮,疼得更是厉害。
杂乱的脚步声马上就出现在身后了。四周是爆炸过后的废墟,有些地方还燃着火苗。鬼子始终没分成小组搜寻,十多人紧紧挨着,遇到可疑的地方就猛力射击,我和他们周旋期间,开不得枪。到一处,我和他们只隔了几步距离,他们朝着一个破烂棚子扫射,忽地外面就有人骂骂咧咧:“八嘎!是个要饭的女人!”。
我屏着呼吸,贴在窗边墙壁后,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心里愤怒,却什么也不能做。心算了子弹数量,所剩不多,时间已到下午,可撤退的信号就是没有到。我一边着急这里撑不了多久,一边又担心他们那边会不会出事,阿福……
鬼子四处搜了会儿就朝别的地方奔去。我闪身从墙后出来,不忍心地朝棚子里走去。棚子里散发着食物发霉的酸臭,混了血腥味更是刺鼻。死去的女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趴蜷在地上,背后血肉模糊,身下像死死护着什么东西。我伸手往她身下一探,竟摸到一团软软热热的东西。将女人翻过身来,她怀里的那团东西就全露出来了——竟是个婴儿,包在破烂的布堆里,布上染着女人的血迹。心口忽然像是被什么狠狠剜了一般,疼得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放下枪,颤抖着将他抱过来,婴儿烧得比我还厉害,瘦小的身子面黄肌瘦,双眼紧闭,呼吸有些弱,是晕了过去。
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静,经过刚才那场逃生,我已经没什么体力了,眼皮很重,真想立马闭上,意识抽离的一瞬手指碰到冰冷的枪杆,一个激灵强迫着自己睁开眼,喘口气,一手抱着婴儿,一手拿上枪,从地上爬起来。再坚持一下,一定要撤退出去。
我在废墟里到处隐蔽、走动,生怕一停下来就会睡过去。鬼子像平地消失一般,怎么也找不见,我猜他们定都是去追杀猴子和春喜了。循着他们在泥地上留下的脚印,我慢慢追到县城门口,躲进废墟里,靠在一扇窗后面,听到墙外面是猴子和春喜的声音。
“猴爷,兄弟全死了。怎么撤退的信号还没到?”
“全死了……全死了……”
“猴爷,我们只剩一颗手榴弹了。”
“信号还没到我们就不能撤。”
……
“还好,他们活着。”我呼出一口气,将婴儿安放在身旁,找了个窗口架好枪。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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