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安陵容15 (第1/2页)

西北,营帐之中,年羹尧正被军务缠得焦头烂额,满案的军报、地图,让营帐内的空气都好似凝滞了一般。

恰在此时,下属匆匆入内,报有京中家书至。年羹尧一抬眼,那冷峻严苛的面庞在瞧见信封上妹妹华妃的笔迹时,神色才稍稍缓和了些许,抬手接过信函。

入得内室,他沉稳落座,方拆开信仔细阅看。

初始,神色尚还平静如水,可目光刚触及“欢宜香中含麝香”那几字,恰似晴空忽遭霹雳,身形猛地一僵,攥着信纸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发出簌簌声响。

他浓眉瞬间拧成一个“川”字,双目圆睁,惊怒之色尽显,那眼神仿若能喷出火来,直直要将信纸灼穿,牙缝中挤出低沉怒吼:“岂有此理!”

营帐内,炭火正烧得通红,映照着他阴晴不定的面庞,额上青筋隐现,恰似暴涨的怒河即将决堤,汹涌的怒火几近喷薄而出。

他霍然起身,在营帐内来回踱步,军靴重重叩击地面,沉闷声响恰似擂在心头的战鼓,每一步都裹挟着冲天怒火。

“皇上竟如此待我妹妹!”他满心愤懑,想自己纵横沙场,立下赫赫战功,威名远扬四方。

可妹妹在宫中却遭这般阴损手段算计,被皇上以所谓“恩宠”之名,暗害绝育,年家的尊严、妹妹的体面,统统被无情践踏,这口气,叫他怎能咽得下。

“哼,真没想到,那九五之尊,竟这般薄情寡义,当我年家无人了吗!”怒吼声似要冲破营帐,震碎这满是权谋算计的暗网。

片刻后,他强压怒火,重归案前,再度审视那信纸,眉头却越皱越紧,双手不自觉紧握成拳,指节都泛出青白之色。

沉思良久,终是长叹一声,喃喃自语道:“此刻万不能冲动,牵一发而动全身呐,我虽手握重兵,可一旦莽撞行事,怕只会累及妹妹……”

言罢,抬眸望向帐外猎猎军旗,目光中既有不甘蛰伏的愤懑,又添了几分审慎思量,深知此番应对,须得步步小心、处处谨慎,稍有差池,多年积攒的家底与妹妹的安危,便会如梦幻泡影,付诸东流。

况且如今种种迹象看来,皇上怕是早有谋划,存了对年家下手的心思,年羹尧在心底暗暗思忖,寒意渐生。

随即,他铺纸提笔,修书两封。一封呈给皇上,措辞委婉至极,言辞恳切有加,满纸皆是感恩圣恩眷顾之语,字里行间表忠心不二,顺带看似不经意地提及华妃在宫中日日盼君、贤良依旧,实则隐晦暗示皇上莫要亏待华妃;

另一封则满是安抚之语寄予华妃,劝她定要耐住性子,照常侍奉皇上,切不可流露半分怨怼,明示“为兄在外,诸事皆在谋划,妹妹安好,才是重中之重。”

京中,景仁宫内,众妃嫔早已齐聚一堂,请安声此起彼伏,在殿内悠悠回荡。

皇后身着华服,高坐凤椅之上,仪态端庄,周身透着不怒自威的威严。

皇后闲话几句家常琐碎后,话锋陡然一转,提及除夕宫宴:“眼瞅着这除夕将至,宫宴筹备事宜可耽搁不得。华妃妹妹既有协理六宫之权,依本宫看,这次这宫宴便由妹妹你来操办吧。”

说着,目光如炬,直直看向华妃,那眼神似有深意,这么好的机会,华妃一定不会放过,毕竟以她脾性,宫宴上随意动点手脚,那俪妃的肚子怕是就难保住了。

华妃心下“咯噔”一响,往昔她定会欣然领命,风光操办。

可如今,自知晓欢宜香那腌臜内幕,心好似被寒霜重重裹住,对这劳什子宫宴只觉索然无味,更添厌烦。

她下巴微微一抬,神色不卑不亢,朱唇轻启,话语却似寒冬冰棱般冷硬:“皇后好意,本宫心领了。只是近来身体欠佳,精神头差得厉害,夜里常辗转难眠,实在怕误了这等大事。况且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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