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頁 (第1/2页)
陸之昀淡聲回道:「沒怎麼。」
片刻功夫後,陸之昀便以公務在身的理由,離開了偏廳。
沈沅微微地嘆了口氣。
見陸之昀只是吃完了那碗米,可她悉心做的那一桌子淮揚菜,卻連一口都沒有碰。
——
歧松館。
禮部剛剛結束會試的事宜,陸之昀今日需要處理的公務並不繁冗,他辦事專注且效率高,復批完摺子後,也才剛到亥時。
待他撂下了手中持著的狼毫筆後,便抬聲命道:「江豐,進來。」
江豐爽利地噯了一聲後,很快就進了書房。
見陸之昀的眉宇沉冷,倒也不清楚現下的他到底是個什麼心情,便恭敬地問道:「公爺,您喚屬下過來,是為了何事啊?」
陸之昀淡聲問道:「你說,夫人如今對我到底是個什麼態度?」
江豐面色一怔。
倒是絲毫都沒料到,陸之昀竟會問他這種問題。
自他被陸之昀收養後,便知他的身側是沒有女人的,之前有沒有他是不清楚,可這十年內,陸之昀都是隻身一人,連個通房侍妾都沒有。
江豐掀開眼帘,微怯地看了一眼神情冷肅的陸之昀,道:「公爺…屬下…不敢說呀。」
陸之昀冷嗤一聲,回道:「你如實說,我不罰你,還會許你賞賜。」
江豐方才回道:「屬下覺得,夫人對您啊,肯定是敬愛的。」
——「敬愛?」
陸之昀的嗓音沉了幾分。
「對,是敬愛。」
江豐連眨了數下的眼皮,其實他想說的,是敬怕兩個字。
反正自沈沅嫁過來後,沈沅無論是對陸之昀笑也好,還是溫柔小意也罷,都是些籠絡夫君寵愛的手段。
江豐沒怎麼瞧見,沈沅的眼中存著什麼傾慕和愛意。
見陸之昀抿著薄唇,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江豐的膽子也大了些,又建議陸之昀:「公爺對夫人的好和寵愛,夫人定是明白的,但是公爺大可以換一種方式。畢竟女子的心思都要細膩許多,若是直截了當的來,還可能會適得其反呢。」
聽罷這話,陸之昀冷冷睨了江豐一眼。
「你很懂女人嗎?」
江豐心中一凜,忙道:「屬下也不懂,是屬下妄言了。」
陸之昀無聲地又看了他半晌。
卻在心中,將「換一種方式」默念了一遍。
「知道了,你下去罷,馬棚里那匹大宛駒,賞你了。」
江豐聽罷,自是喜不自勝,眉飛色舞地回道:「多謝公爺賞賜!」
他自是沒想到公爺的賞賜,竟是這般闊綽。
——
放榜日。
陸之昀和高鶴洲坐在滙豐酒樓三樓的雅間中,見窗外的街道車馬填噎,人聲鼎沸。
高鶴洲穿著一襲荼白色的襴衫,頭戴方士冠,手中還持著一把書畫摺扇,眉眼間依舊有往昔的俊逸風流。
翰林學士已將進士的名諱按榜次題寫,今年祈朝錄了近一百餘人的考生做進士,按照比率來說,每三十員的考生中,只有一人才能榜上有名。
高鶴洲輕展摺扇,見窗外鄂郡公夫人一頭的鶴髮,顫顫巍巍地持著鴆杖,在榜上尋了好幾次,都沒看見自家嫡子鍾決的名諱,不由得老淚縱橫。
他輕嘖了一聲,卻覺鍾決能通過鄉試這事,便屬實是走了狗屎運了,至於這會試,憑他現在的能力,是無論如何都過不了的。
鍾決的才能如此平庸,平日行的,還都是些紈絝登徒之舉,可這樣的他,卻是有著繼承爵位之權的嫡子。
看來這鄂郡公府鍾家,就要敗在鍾決的這一輩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