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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沅從前想騎單車自己去學校,陸之昀卻不許她騎車,也不許她在學校的寢室和同齡人住。
當然,這些過往只有江特助和這間別墅的保姆胡阿姨知曉。
沈沅再次踏入這棟別墅時,還覺大廳的一應布置都很陌生,雖然吊頂大燈和一些昂貴家具的顏色都呈著暖調,可裡面的氛感卻很冷沉。
沈沅想不起來之前在這裡居住的畫面,只覺得這裡沒什麼人味兒,不像是人住的地界。
別墅雖然只有兩層,曲折的複試樓梯旁,卻還被人安了個家用的電梯。
沈沅乘著電梯上了二樓後,胡阿姨帶著她參觀了下房間。
她臥室的對面是一間寬敞的畫室,裝修偏新派的工業風格,暗灰的牆面上灑著凌亂斑駁的顏料,數個白色的顏料桶無序地擺在地面,龐大的木質畫架上,還有幾幅並未完成的畫作。
沈沅記得那個自稱是他丈夫的成熟男人說,她是美術學院的學生,便隨意地拿起了一根素描炭筆,在畫紙上塗繪了幾筆。
雖然她什麼都想不起來了,但卻能延續這副畫的筆觸。
在胡阿姨詫異的目光下,用半個小時完成了這副素描,期間她有問過沈沅要不要喝些水,沈沅只搖了搖頭。
沈沅在畫室里靜坐了良久。
她的身份應該就是陸之昀說的那樣,是美術學院的學生,也是這個嚴肅男人的新婚妻子。
但別的事,她還是一點都想不起來。
沈沅越想,越覺得頭痛,纖白的手也下意識地摸了摸發頂的傷處。
醫生叮囑過她,不要在養傷期間想得太多,這樣反倒不利於她的病情。
沈沅決定不再強迫自己回憶往事。
天色漸昏。
胡阿姨也來畫室外敲了敲門,喚她下樓去吃藥膳。
沈沅坐在餐桌前,用瓷勺攪動著用茯苓和洋參熬製的藥粥,嘴裡滿溢著苦味。
胡阿姨像是被人特地交代過一些事情,如果沈沅不主動同她說話,她就只會站在一側看著她,一句話都不會說。
這種沉悶的氣氛讓沈沅倍感壓抑。
她放下手中粥碗後,還是嗓音溫柔地問胡阿姨:「陸…陸總他今晚會回來嗎?」
沈沅醒來後,看見的第一個人,就是這個英俊成熟的男子。
他態度溫和地對她說,他是她的丈夫。
沈沅雖然想不起來之前都發生了什麼,卻也能明顯覺出,她和陸之昀並不是關係很恩愛的那種夫妻,兩個人之間的結合也一定有什麼隱情。
從病房清醒後,她同陸之昀說的話,總共不超過十句。
透過這十句話,她也能覺出陸之昀是個極其深沉寡言的人。
邊回憶著陸之昀的相貌,沈沅也意興闌珊地填飽了肚子,又乘電梯上了二樓,回到了自己的臥房。
晚間十點。
沈沅從八點開始,就一直躺在床上,她的頭腦除了清醒後發生的事,依舊是一片空白。
只隱約能想起些紅色的液體,那些液體的刺鼻味道也仿若溢進了鼻腔。
她正覺心煩意亂,落地窗外,恰時傳來了汽車驅馳的細微聲響。
沈沅並未開燈,而是披散著一頭濃密的捲髮,穿著睡衣悄悄地透過窗戶,俯瞰著樓下的一切。
卻見,一輛加長的黑色賓利停在了別墅的大門外。
沈沅漸漸屏住了呼吸。
視線隨著保安開車門的手,落在了從車中出來,神情淡漠的男人身上。
螢蟲正繞著夜燈亂舞。
陸之昀置身於沉黯的鴉色天幕中,挺拓昂貴的西裝穿在身上,襯得身型頎長高大,蜂腰長腿。
夜色雖黯,卻掩不住男人那副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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