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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沅越想,心中的滋味越是難言。

自己竟是被陸之昀騙了十餘年。

「啞了?話都不會說了?」

陸之昀的問話打斷了沈沅的思緒,他亦如尋常般伸出了手,一下又一下地捻揉著沈沅最為敏感的左耳耳垂,深邃的眼睛還在觀察著沈沅面上流露出的情緒。

「官人,妾身都不知道,您竟然會彈琴。」

說罷,沈沅亦掙開了男人的大手。

陸之昀的手懸停在了半空,倒也沒有顯露不耐,只淡聲回道:「年輕時學過一些琴技。」

男人這副雲淡風清的模樣,令沈沅心中積著的氣更多了。

這回再問向陸之昀時,語氣也全然沒了平日的溫軟和嬌柔,竟還帶了些許的質問:「官人,您還有多少事情是一直瞞著妾身的?」

話音剛落,陸之昀冷峻的神情明顯複雜了許多,落在沈沅身上的目光也格外的幽深莫測。

沈沅她這是…想起來了?

這麼問他,是不是想起來他前世對她做的事了?

陸之昀負手而立,站在沈沅的面前。

故而她並沒有看見,男人的指尖亦因著她的一句問話,竟在微微地發顫。

只他的面容依舊平靜,淡定地問道:「為什麼要這麼問我?」

——「啊!哪來的惡犬,怎麼就突然闖進書院裡了!」

沈沅剛要脫口問他,到底是不是雲致鷺時,書院的柵門處,卻突然傳出了生員們悽厲的喊叫聲,這其中還夾雜著惡犬咆哮似的狂吠。

出了這些動靜後,沈沅和陸之昀也顧不得再繼續對峙,忙循著聲音奔向了柵門處。

幾個即將自己歸家的少年生員被侍讀護在了身後,可那通體墨黑的細犬卻仍在對著眾人吠叫著,它呲牙咧嘴,圓眼怒睜,一副凶態畢露的模樣。

侍讀還拿了根長棍,不斷地敲打著地面,想要將那突然闖進書院內的惡犬驅趕出去。

可那惡犬卻絲毫都不畏懼侍讀的棍棒,而且反應還及其迅速,三番五次地勢要撲上前去,生員們怕被惡犬咬到大腿,有個年歲同廖哥兒差不多大的還急得哭了出來。

場面一度極為混亂。

江豐和其餘的侍從已經趕了過來,正此時,卻見陸之昀已將侍讀手中的長棍奪到了手中,隨即便凜著眉眼,在眾人詫異目光的注視下,居高臨下地垂首看向了那隻惡犬。

那犬原本還在嗚汪嗚汪地呲著牙,可當陸之昀凌厲的視線落在了它的身上後,他細長的身子竟是驀地一悚。

轉瞬的時當,適才還豎起的尖耳也無精打采地耷拉了下去,圓眼也彌上了一層水霧,充斥著對眼前高大男子的畏懼。

「滾。」

陸之昀只沉聲道了一個字,大手持起長棍後,也只威懾性地敲了下那惡犬前爪前幾寸的地面上。

「怦——」的一聲後,那惡犬即刻就調轉了方向,逃命似的便跑出了梅花書院。

在場的眾人皆都看得瞠目結舌,尤其是幾個年歲尚小的男孩,在看向身形峻挺高大的陸之昀時,眼眸中也都流露了些許的欽佩。

沈沅也被適才的場面震懾住了,仰著巴掌大的小臉兒一直盯著男人的側顏看。

原來關於陸之昀此前的傳聞並不是假的。

惡狗看到他,真的是會繞道走的!

陸之昀將那長棍還給了侍讀後,也轉首看向了沈沅,二人的視線觸及到了一處。

見沈沅的模樣又恢復了平日的溫柔,並未流露出對他的抗拒和敵視,陸之昀心中懸著的石子略微沉了下來。

而書院外既是沒了惡犬,生員們也終于歸了各家,眼見著夕日將墜,沈沅覺得這日終於就能平靜地渡過時,書院卻又來了個不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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