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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起來吧。」

陸太后說罷,便將視線落在了寇氏的身上,嗓音亦是冷了幾分:「三夫人,今日是哀家幼妹的及笄禮,你口口聲聲說是她不懂長幼尊卑之序,可你身為蓉姐兒的三嫂,也知道她自幼無父無母,怎的就不能對自己的小輩多多禮讓寬容些?」

陸太后的聲音很是平靜,卻也是極有分量的。

寇氏的眼皮跳了跳,只得回道:「娘娘說的極是…臣婦知錯了。」

陸太后眼神冰冷地看著寇氏,也下了驅逐令:「三夫人摔了一跤,衣冠不整,還是回去斂飭斂飭衣物罷。」

寇氏當著太后的面,也不敢再多言半字,只得滿臉含悻地離開了陸蓉的院子。

寇氏走後,陸太后的語氣和緩了些,對沈沅溫聲道:「你身子這麼大了,還幫蓉姐兒操持宴事,真是辛苦了。」

沈沅搖首回道:「這都是臣婦應當做的。」

陸蓉見長姐回來了,情緒也好轉了許多。

沈沅想起半年前同陸之昀成婚時,太后還特意拿出了自己的禮服,來為她改制婚服,足以彰顯了她對陸之昀這個同父異母之弟的器重。

而新帝剛一登基,身為他生母的陸菀便選擇了帶髮修行,一點都不欲去干預朝政,也足可見其對陸之昀的信任。

——

公府女廳。

主位後貼著頗應冬景的字畫楹聯,置於廳央的炭火也燒得極為足旺。

兩側擺著的黃花梨交椅上,零零落落地坐了些女眷,其中有幾位是寇氏相熟的,還有幾位世家貴妻和夫人們還未入內。

沈沅的繼母劉氏也來了公府參宴,還同寇氏坐在了一處,二人對視了一下,亦彼此頷了頷首。

寇氏隨即便抽出了塊帕子,當著一眾女眷的面,嘆了口氣後,假意對劉氏道:「唉表妹,你的這位長女,還真是個厲害的,這自打她入門後,就沒少同我針鋒相對過。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同她相處了,你一會兒見著她,可要好好地勸勸她。就算她沒嫁入公府,我們之間也不是妯娌關係,她也算是我的外甥女了,我是想同她好好相處的,只是你家這大姑娘的性情,真的是有些孤傲啊。」

劉氏瞥了眼在場的其餘女眷,寇氏講話的聲音不高亦不低,恰能使她們都能清晰地聽聞。

瞧著這些女眷果然都豎起了耳朵,劉氏也幫腔道:「表姐說的對,我這個繼女性情是孤傲了些,說不好聽的,那就是不太容人。她如此,也不是我教養無方,這鹽戶養大的姑娘,還是同京中的世家小姐有些區別的。」

寇氏和劉氏又你一言,我一句的說了好些沈沅的壞話。

寇氏邊說著,還佯裝落了幾滴淚,抽噎地哭上了。

她這一哭,旁的女眷也都想來勸上她幾句了。

誰料寇氏還未來得及再添油加醋個幾句話,喬夫人堂音洪亮的聲音便從女廳外傳了出來。

她是軍家女出身,性情也潑辣了些。

進了廳內後,也不同寇氏客氣,上來就斥道:「三夫人,今天可是蓉姐兒的及笄宴,你在那兒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

這幾句恫嚇,著實把在場的幾位夫人嚇了一跳。

在場的女眷中,喬夫人是一品誥命夫人,寇氏則是二品誥命夫人,且喬夫人的夫君還是掌著軍權的中軍都尉喬浦,無論是在哪一方面,喬夫人都能壓上寇氏一頭。

寇氏倒也沒立即就將態度軟下來,反問道:「喬夫人,這可是陸府,還由不得你在這兒指指點點。」

喬夫人睨了她一眼,就近挑了個交椅坐下後,冷笑一聲,接著道:「我好歹也是你們公爺的表嫂,今兒個,我還就得說道幾句了。」

「你……」

寇氏無言以對,趕忙用眼神向一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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