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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渝的小腹已經初顯孕肚,也附和著盧氏的話,道:「唉,我這個長姐,平日雖然表現得淡然溫和,可那心裡,指不定藏著多少陰司事呢,如今落得個這種下場,倒還真是可憐……」
盧氏和沈渝的話被陸諶聽見後,他只覺得異常刺耳。
陸諶因而冷聲道:「死者為大,都少說兩句吧。」
沈沅被草草下葬後,陸諶還是覺得這場火災的發生屬實蹊蹺。
沈沅是選擇了自盡的這一說法,陸諶也覺得有幾分道理,因為她的貼身丫鬟碧梧竟在出事前的兩日就被她還了身契,而今已不在伯府做事。
跨院裡其餘的丫鬟和小廝也都沒有被燒死,她們的身上,甚至連塊燒傷都沒有,沈沅在縱火前,好像特意將這些人全都支了開來,使這些人能夠及時地逃生。
而陸諶的五叔陸之昀,每日一如既往地上朝下朝,教授小皇帝課業,並未因著沈沅的離世而有任何的悲痛。
半年後,沈渝和陸諶的孩子還是沒能保住,小產後的沈渝情緒也變得格外的差,陸諶亦終於下定了決心,將沈渝扶為了正妻。
只是沈渝雖然如願以償地成了他的妻子,身為她們之間的絆腳石沈沅也去世了,一切都在按照他們希望發生的軌跡走著。
可陸諶卻清楚,他和沈渝之間的情感,早就變了味道。
沈渝小產的那一月,年過而立,卻一直未娶的陸之昀終於有了成婚的念頭。
他娶了喬家的表妹為妻,婚儀亦是十里紅妝,頗為浩蕩。
陸諶並未對陸之昀突然娶了喬家表妹的事有過什麼懷疑。
只聽說,陸之昀在沈沅死後不久,便在京師的一個私宅里養了個外室,後來那個外室不知為何,竟是連夜跑路了。
好像陸之昀的這個外室,還同沈沅的表哥唐禹霖有些說不清道不清的曖昧關係,兩個人此前好像是相好。
因為那外室能順遂地從京城跑到了偏遠的奴兒干都司處,也多虧了唐禹霖的幫助。
陸之昀貌似是很在意這個外室的,難能放下了朝務,親自去了趟奴兒干都司將他那同唐禹霖私奔的外室捉了回來。
唐禹霖時任巡檢司的九品巡檢,這件事發生了之後,陸之昀卻也沒索了唐禹霖的性命,只是命高鶴洲削了他的官職,讓他回揚州老家了。
至於那個紅杏出牆的外室的下場,也就沒有了後續。
有人說這外室是被陸之昀弄死了,也有人說陸之昀顧念著往昔的情分,雖然同那外室斷掉了關係,卻還是給了那外室一大筆傍身的錢財。
而陸之昀娶了喬家的表妹後不久,公府里就傳出了喬氏有了身孕的消息。
只是陸之昀卻如金屋藏嬌般,將比他小了許多歲的表妹藏在了府里的院子裡,公府的大小宴事上,陸諶也從來見不到這位五嬸的身影。
後來,陸諶聽公府里的下人們說,這首輔夫人的相貌,竟是與康平伯去世的妻子沈氏特別地像。
——「兒啊,兒啊…娘都要哭死了,你可終於醒了!」
陸諶的眼皮不時地滾動著,手指也在顫動。
聽著盧氏呼喚他的聲音,陸諶也終於恢復了意識。
待他清醒後,可謂是神情陰鷙,目眥微紅。
盧氏看著陸諶如此,心道她的兒子怕是真得患了瘋病,趕明兒還得尋些醫師好好地為他看看。
「兒子,你覺得身體怎麼樣,頭還痛嗎?」
盧氏探尋似地問著,卻見陸諶已然從榻上坐了起來。
他開口的第一句話不是「孩兒沒事」,而是語氣沉沉地對她道:「從今日開始,我陸諶便會同陸之昀決裂,明日我便會命下人葺牆,伯府中的下人也再不許踏足韶園半步!」
盧氏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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