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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不了陸之昀,讓沈沅深深地陷入了絕望中。

她和季卿,不應當是這樣疏離且設防的關係。

夢中的沈沅艱澀地啟唇,想要開口喚他,卻連一個完整的字都說不出來。

她只得在心中默默地念了遍:「季卿……」

「沅兒。」

陸之昀沉厚且低沉的聲音划過了她的耳畔。

他喚罷,沈沅亦終於從夢境中甦醒,隨即,男人微涼的唇也覆在了她的眉心,在那處輕輕地印了一吻。

「季卿……」

沈沅這時終於能夠發出聲音,又軟軟地喚了遍他的名字。

男人溫聲囑咐道:「我還有事,要先出府,你醒來後記得喝避子湯。」

沈沅溫順地道了聲嗯,又很快地沉闔下了眼眸。

其實她一直都很想同陸之昀要個女兒的,但是她逢雨就犯心疾的症狀一日不消,她生孩子就有極大的風險。

沈沅清楚,陸之昀也是因著這個病狀,不準備再同她要別的孩子。

她又睡了不到半個時辰,惠竹已經命人熬好了湯藥,並將避子湯端進了內室。

沈沅斂飭完衣發後,未來得及飲下湯藥,已經會走路的朔哥兒卻於這時顛顛兒地跑進了內室。

「娘~」

朔哥兒噙著小奶音,走路的樣子搖搖欲墜,胖乎乎的小臉兒瞧著讓人忍俊不禁。

這麼大點兒的孩童最是招人喜歡,沈沅如今看到朔哥兒便心生歡喜,便將兒子豎著身子抱進了懷裡。

她眉目溫柔地哄著朔哥兒咿咿呀呀地說話時,惠竹卻提醒她道:「夫人,那藥再不喝該涼了。」

沈沅親了下朔哥兒的小胖臉兒,溫聲問道:「朔哥兒,娘先將你放下來一會兒好不好。」

朔哥兒聽罷,卻撅起了小嘴,奶聲奶氣地抗拒道:「不好~」

沈沅抱起軟軟的小糰子後,倒也不想那麼快就撒手了,便對惠竹命道:「且先放在小案上罷,一會兒再給我熬碗新的。」

——

大內禁城,中級殿。

滇境向來是祈朝災害頻發之地,這道布政使一直都未成功建藩的緣由,也是因著此地屬實被各種各樣的災害頻擾。

水旱之災自不必提,滇境還是祈朝境內,地震發生次數最頻繁的地界,逢上夏季,還會經常盛行瘴氣和瘧疾等疫病。

前陣子滇境陰雨不絕,洪水不僅沖毀了河堤閘壩,甚至還侵蝕了城垣,城垣坍塌後,還壓死了幾百號人口,許多百姓的屍體就腐爛在了一片巨石之中。

敦郡王尉遲楨前陣子在戶部任了侍郎一職,待手持笏牌,將各地的糧價同監國的宰輔陸之昀稟奏後,便聽他淡聲道:「永安侯任工部尚書時,並未親自去滇境修繕水利,他南下時派去的工部官員也是辦事不利,使滇境百姓天災之後又逢人禍。」

「惟地方官員將常平倉管理的不錯,不至於讓糧儲盡數霉爛。」

說到這處,陸之昀用食指輕輕地點了點太師椅扶手上的橫木,嗓音又沉了幾分,問道:「此番滇境賑災,諸位中,誰願親往滇境走一趟?賑災之途固然艱辛,但若是做出了功績來,回來後便可被吏部破格提拔。」

陸之昀用威冷的鳳目淡淡地掃過了尉遲楨,卻見他面色微微一變。

——「敦郡王,你剛進戶部時,便同本官提出了許多的農田水利新策。這等建功立業的好機會擺在眼前,你可願親自到滇境走一趟?」

尉遲楨故作鎮定地回道:「這…本王自是願意的,可終歸這賑災一事不小,本王雖有心擔此大任,卻怕辜負了閣老的期望。且賑災一事,原本一直都是由工部的官員任之。」

說罷,便下意識地用眼瞟向了身側的尉遲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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