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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個柔弱的美人兒,理應是被放在掌中疼著寵著的。

到底是誰這麼狠心,對著這張臉也下得去手?

更遑論,女為悅己者容。

女兒家最在意的,還是這張臉蛋。

被父親斥罵掌箍本就是一件難以啟齒的事,沈沅也一時編造不出合適的理由來。

陸之昀問罷,她便微微垂眸,手仍覆在臉頰上,並未移下。

陸之昀見沈沅不說話,便冷冷地瞥了她身旁的碧梧一眼。

碧梧驀地便打了個激靈。

任誰看見陸之昀,骨子裡都會懼怕的要死。

故而碧梧便在陸之昀的注視下,將事情一五一十地都說了出來——

「侯爺許是誤會了我們姑娘,他以為姑娘每次出府,都是去私會鰥夫…這才…這才打了我們姑娘一個巴掌。」

碧梧剛一開口,沈沅便顰眉看向了她,示意她不要再繼續往下說下去。

可是話匣子一開,豈有被收回的道理。

沈沅轉念一想,這事其實也沒有什麼好瞞著陸之昀的。

「鰥夫?」

陸之昀將這個詞念了一遍,他冷峻的眉眼稍帶著嘲弄,卻又微嗤道:「沈弘量倒是個治家有方的。」

陸之昀並未稱呼沈弘量為永安侯,語氣也大有反諷之意。

聽他這麼一說,沈沅也突地想起了前世陸之昀娶了她靈牌的事。

這娶靈牌,也可謂是冥婚。

她那時早就死了,若真算起來,陸之昀前世還真是個鰥夫。

雖說她曾同陸諶做過大半年的夫妻,但二人有名無實,且自陸諶讓沈沅獨守空房後,她的心中,就再沒把陸諶當過官人。

倒是知道了陸之昀娶了她的靈牌後,沈沅便在心中,將男人認成了同她有過夫妻之份的官人。

這般想著,沈沅也終於將縴手從右頰上移下。

縱是她敷了層厚厚的脂粉,她的那半張臉還是高高地腫著,現下瞧著,還有泛紫的跡象。

沈沅能明顯覺出,陸之昀在此時,似是想要抬起手,去觸碰她的面頰。

但是男人微微地抬了下手後,還是將它放了下來。

近來她教廖哥兒課業時,一直沒得到機會見陸之昀。

沈沅甚至也想過,或許這一世,因為她的種種主動之舉,陸之昀對她或許也不再有著什麼喜歡的心思了。

不過得見了他適才的舉動後,沈沅的心中又隱隱覺得,他可能還是有些喜歡她的。

沈沅的眼眶還微微泛著紅,一看便是哭過的模樣。

但是現下的她,已然恢復了往昔的平和溫馴。

神態柔弱歸柔弱,卻絲毫不見怨懟。

她自生下來,父母就不在身旁。

而羅氏的膝下除了表哥唐禹霖,還有一兒一女。

沈沅本來就不是羅氏親生所出的,所以被養在揚州時,也自是有著一套自己的生存技巧。

她從來也沒有資格同大人耍脾氣。

就算是真的鬧了脾氣,也沒有人會安慰她、在意她。

恢復了如常後,沈沅便柔聲問道:「大人,廖哥兒在哪兒?他不是想見我嗎?」

江豐這時接話道:「乞巧節的燈會最是熱鬧,這又是斗花草,又是荷燈垂丸的,玩意兒太多。廖哥兒定是又纏住我兄長江卓,不知在哪處玩樂呢。」

沈沅聽罷,面色一詫。

陸之昀卻沉聲道:「頑劣。」

江豐看著自家主子一本正經的臉,嘴角抽搐了一下。

隨後便又對二人道:「公爺、沈姑娘,不如您二人先同游畫舫,沿著河道,說不定就能尋到廖哥兒了。」

陸之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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