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3/4页)

而不是迅速地找个不显眼的地方让自己至少看起来低调一点,但如今硬躲已经是绝无可能,唯一能做的就是赶快换上一副表情,看着费诺朝着自己和潘希年的方向走过来。

云来在瞬间深刻地体会到撞鬼的感觉。

前尘

费诺身上浅色的风衣在夜里十分的显眼,越发显得他整个人清瘦修长,步履虽不快,但沉着而稳定,特别是云来心虚,只觉得压迫感十二分足……他真是觉得头发都要一根根竖起来,哪里敢去看费诺,更不要说是找个借口和费诺搪塞为什么早些时候说有要紧事没法加班,现在却和潘希年打一把伞走在校园里。

事到临头索性不要解释,只管认错,最糟糕的就发生在眼前,不会更糟。念及此云来倒也不那么紧张了,还抽空飞快地瞥了瞥潘希年。后者倒是没什么表情,就是盯着费诺一声不响。

但还没来得及说话,费诺先叫住了他:”云来,你在这里正好。蒋仲伟到处找你,他钥匙留在宿舍了,没办法回去,你手机没开机,等一下和他联系一下。“语气很温和,并没有任何的不愉快,也完全没有抓住现行当场算账的意思。

参加吉他社的活动的时候云来关了机,活动结束也忘了打开。听费诺一提,他忙去找手机,心里不免庆幸费诺没有追究他今晚去了哪里。手机里果然好几条未读短信都是蒋仲伟发来的。他也不敢多看,又收起来,再去找费诺的人。

但这一看,就愣住了。

不远处的车灯一明一灭,让费诺和潘希年的面孔都笼罩在奇妙的阴影之下,以至于神情一时之间难以辨明。但他们都不说话,又都沉默地彼此凝望着,倒像是在暗暗角力一样。

这个场面并没有维持太久,是潘希年打破了微妙的僵持感。她低下头,从包里翻找出围巾和帽子,一一戴好圈严实,才又抬起头看着费诺,出了声:”一直在说话,不觉得冷。“这时云来的眼睛适应了明明灭灭的光线,看清费诺蹙起了眉,又并没有任何严厉的意味,若非要追究,倒更像是关切着——这样的费诺他之前从未见过,以至于几乎要生出恍惚感来——直到看潘希年都穿戴好了,费若才轻声说:”这几年一到冬天就感冒,就是穿少了。手套呢?“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找不到。”这下连潘希年的语气也陌生起来,隐隐有着抗拒一般的冰冷。

费诺还是看着她,又很快地垂眼,从风衣口袋里把自己的手套掏出来,再自然不过一般拉过潘希年的手,帮她戴上了。云来清楚地听见一声极轻的叹气声,但就连他也无法辨别这声音是来自谁,他甚至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发出来的——明明身边都是熟悉的人,也身处熟悉的地方,但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从何时起,一切都变得陌生起来,陌生得仿佛素有人和事,乃至于这街边的灯和树,都随着细密的雨声,漂浮在一个不可知的空间里了。

潘希年的左手在夜色里划下一道皎白的弧线,—如萤光一闪而逝。费诺替她戴完左手,顺势要戴右手,又猛地意识到什么,手上的动作不太自然地停顿了一刻,最终他还是放开了手,把另一只手套默默地递给了潘希年。而潘希年依然是不加表态地接过,同样沉默地为自己戴上了。

又注视了一眼潘希年,费诺转过脸去看向云来:“你是要送她回去?”

哦,下雨了,只有一把伞,我送她。“这一刻几周前在院里听到的传闻飞快地在脑海掠过,但他心里坦荡,而无所畏惧。

那就去吧,路上当心。”

这就是在告别了。饶是云来素来脑袋瓜子转得飞快,这一下也有点转不过弯来:就这么一字不提地过关了?

再怎么难以置信,云来也绝不会主动提醒费诺自己的过错:“我会把潘希年安全送到的。谢谢费老师。那下周见,晚安。”

道别之后费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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