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3/5页)
她们不认识。
“难怪两位姑娘会不认识,我也不常在府里走动。”精瘦妇人笑得极不自然,“记得去年也是这个时候,我领着几个媳妇儿进府给姑娘妈妈们裁制冬衣,三小姐还夸过我的手艺呢。”
香巧一扬眉,嘴角有了一丝笑意,她记起来了:“哦,你不就是去年府里请来的华锦坊的岑大婶子吗?”香巧快速地打量了面前的妇人一眼,眼中闪着疑惑。“华锦坊”这几年在天都火得很,就看那气派的上下两层阁楼式的铺面,就足以吸引众多京城里的富人们了。天都的人都以穿着‘华锦坊”出品的衣饰为荣,这在当下已经成为一个流行的风尚。
香菱也翘起嘴角,对岑大嫂子笑笑,算是打过招呼。她记得去年深秋府里给每个丫头婆子订制新衣,拿了好几十种各色的料子过来。她看中了一款春水色有朵朵蔷薇花的料子,谁曾想做出来的衣裳却成了桃红色梅花扫边的褙子。后来听说是七小姐房里的春兰要去了,不就是一个嫡女屋里的大丫头而已,仗着二公子作为保护伞,竟敢欺压到她头上来了。为了此事,她还呕气了半个月,见了春兰脸色也不友善起来。
“岑大婶子,你不去招揽你那边的营生,怎么到花灯店里来了?”香菱笑道,“难不成大婶子也有这闲情雅致,来买花灯来了?”她朝不远处二层楼阁的“衣锦阁”望去,那边客商络绎不绝,一派兴旺的景象。
岑大婶子嘿嘿笑了两声:“我家那华哥儿,看到隔壁的翠姐儿提着个花灯在玩,非闹着要买一个来玩,不给他买就赖在地上哭闹,他老子娘都管不了他!今天都哭了一早上了,我拗不过他,寻思着上这来拣个好玩的给他带去,止了他的哭闹。”
华哥儿是岑大婶子唯一的孙子,才五六岁,淘气顽劣得不行,从不惧怕他老子的棍子,再加上有个把他当成心肝宝贝的祖母,更是越发的无法无天起来。看到喜欢的东西,非缠着大人买给他,不给买的话就在地上打滚,又哭又闹的,吵得一家不得安宁。
香菱也笑道:“这有什么!小孩子都是爱哭闹的,我记得我那个比我小两岁的小弟,也是这般光景,看到喜欢的东西得不到手,就闹得不停,不知被我们姐妹几个取笑了多少回,如今长大了,反倒变了个人似的……”
香菱还待要说下去,只觉手臂一紧,抬眼时见香巧一个眼色瞟了过来,正愕然间,见香巧朝她示意了一下,再把尖尖的下巴朝岑大婶子微扬了一下。
此刻的岑大婶子,人虽然是一副在听别人讲话的样子,但神色有些恍惚,目光不知落在何处,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就在这时,一辆华丽马车自她们面前急驰而过,朝傅府方向去了。马车过时,桔黄色的流苏迎风飘扬。
香巧微微怔了一下,拉住香菱退了一小步。这是傅府的马车,难道车上坐的是新夫人?新夫人素来治家严谨,虽然她们两个是奉了命出来办事的,心中也难有些惶然,唯恐一个不小心,行差踏错,扣月钱挨板子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旁边神思不知游往何方的岑大婶子却“咦”了一声,茫然的眼睛瞬时睁大,在看到车窗子里闪过的面孔时,先是惊讶,然后便有些羞愧的神色显现在脸上。
张婆子从鼻腔里重重地“哼”了一声,把窗帘子放了下来。遮蔽住光线的车厢内有些昏暗。张婆子在昏暗中扯扯嘴角,暗自得意地笑了一声。看到刚才岑大婶子愕然望住她的那副神情,她就忍不住从心里笑出声来。
那个“衣锦阁”的老板娘可能做梦也想不到吧,坐在马车上的不是什么傅府新夫人,而是她这个一直不被人看在眼里的粗使婆子!
几年前,如今傅府里的新夫人当时还是一个姨娘,而她,只不过是姨娘身边一个较为亲近的人而已,在傅府没什么地位。那年,她的儿子看上了岑家的二闺女,她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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