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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好幾遍,瞪圓了眼睛:「這……這是為何?」
小娘子眼珠子圓溜溜瞪大,又可愛又呆萌,她素來端正機智,少見這般小女兒形態,濮九鸞看得認真:「我也不知。」
他婆娑著自己手裡的指環:「這是我娘當初留給我的,叫我以後若有心怡的小娘子便將這指環戴在她手上。」
慈姑打量著自己的指環,喃喃自語:「可當初我娘說,這指環是定親的親家親手給我戴上的。莫非……」她想到一種可能性:「莫非你們濮家每房都有一枚指環,專門用作定親?」
「不可能。」濮九鸞搖搖頭,「這般剔透晶瑩的琉璃難得,何況是雕刻得一模一樣。」
兩枚一模一樣的琉璃指環,放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慈姑脫口而出:「莫不是這兩個是一對?」她說完後就恨不得咬住自己的舌頭,低頭不語,臉泛起紅暈。
濮九鸞卻不取笑她,他將自己手裡的指環第二次遞給慈姑:「我現在給你,你要麼?」
他才說完濮夫人要他將此物給自己心怡的小娘子,此時又要將指環遞給她,其中意味不言而喻,慈姑猶豫了一瞬,便接過指環,低頭「嗯」了一聲。
她垂首不語,玉白的臉上似乎沾了一層桃花粉霜,濮九鸞喉結一動,心裡微顫。
慈姑想了一想,又問:「寶軒知道麼?」
「不知道。」濮九鸞搖搖頭,「他只知道黃家與濮家有婚約,卻不知道你就是黃家娘子。」
慈姑略一思忖便開始擔心下一層關竅:「待官家下旨封賞我時他自然會知道真相,可若是那時濮家二房又認這門婚約呢?」
她若是得以平反,又有官家封賞為鄉君,說不定濮家會屈於名聲應下這門親事,到時候她又當如何?
「不會,有我在。」
他的聲音很是篤定,叫慈姑無端地心安。只不過——
慈姑攥著娘留下的指環猶豫:「這是我娘留給我的,當真捨不得捨棄呢。」
濮九鸞搖搖頭,也不去勸她:「想留便留著罷。」
又過了幾日,濮九鸞問慈姑:「可要去祭拜父母?」
慈姑吃了一驚,濮九鸞才說:「當日二老被倉促埋掩於亂葬崗,我這些日子一直托人查找當初的守墓人,最近可算尋到,又請了道士堪輿點穴,明兒是個下葬的日子。」
慈姑囁喏兩句,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兀自回灶房裡做了四色點心,又梳洗沐浴,換了乾淨衣裳,第二天便隨濮九鸞去爹娘墓前。
道士在放鹿山間瞧了個背山靠水之處,這座山本是汴京城裡百姓安葬之處,慈姑見周圍地勢高起,墓地里又整整齊齊栽著松柏等物,便知濮九鸞耗費了苦心。
慈姑將自己做好的芝麻糖糕、松瓤棗糕、海棠果卷、新茶脆酥擺在父母墳前,又好好兒燒點了帶來的香燭。這才認認真真給爹娘磕了幾個頭。
當初父親嚴厲,母親慈愛,卻總是縱著慈姑,由得慈姑無憂無慮長大,說到底慈姑今日能夠自信果敢,少不了爹娘一份功勞。
這些年她東躲西藏,顛沛流離,居然連未給爹娘立碑。當初在眉州,每到七月半,奶娘都會悄悄兒背著鄰人們帶她去十字路口河邊橋口與爹娘燒紙,邊供奉香燭還會邊念叨,告訴盧氏她如今年紀多大,又認識了多少字,會繡了幾方帕子。
卻不曾想如今能在此處歸葬爹娘。
她燒完香燭後濮九鸞也拈了一炷香供上,小聲在心裡念叨:黃大人,黃夫人,今後慈姑有我照拂,還請你們放心。
等兩人從墳前起身,坐上回汴京的馬車後,濮九鸞瞧了瞧慈姑瘦削的背影,道:「你哥哥當初因著年紀不到十六便被流放瓊州,我已經派人去尋他的蹤跡了,只不過路途遙遠,海邊浪急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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