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 (第3/5页)

。”

他从我身后走到里屋的罗汉榻上,靠着软枕,看着我。

“我就想听你说说。”

“其实,历朝历代上演的这种托孤的戏,您看的还少吗?”我抬起头,斜着眼睛看着他,他没吭气,把靴子脱了,盘着腿坐到罗汉榻上,很明显是准备听我说的样子。

我笑笑,低着头,用笔画梅花的枝,梅花好画,它的风骨其实很大一部分就在枝干上,这也就是很多人画梅时,在花上轻描淡写,但在枝干上却是下足功夫的原因。花虽好,只是仍脱不了花的媚态,若论风骨还是要看枝干的,这一点其实就像女人,外表虽然可能都是千娇百媚,但是内里各有不同。

把剩下的几笔画完之后,我才把笔放在笔托上,端起高几上还有点儿温的茶,坐到了岳乐的对面。

给他倒了一杯,给我也倒了一杯。

他没喝,只是看着我喝。

其实我心里在想着一件事,这样的情景,四年没有过了,其实自从去年七月额娘找岳乐谈过之后,虽不明显,但我感觉的到,岳乐对我说话的时候,已经少了几分刻薄,可是这样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话,还真是第一次。

我把茶杯放下,用帕子擦了嘴,这才开口说话。

“历朝历代,这种事不少,可是刘备的托孤却颇有点儿意思,有人说,此事只有刘备做得出,诸葛亮承的起。话说的没错,可是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自古以来,皇权和相权就不可能真正达到契合,总是此消彼长,因为没有一个皇帝是真正可以放下手中的权的,就是后主,难道就真的对诸葛亮的专权毫无怨言,显然不是,要不然就不会在诸葛亮死后二十多年才建祠,对诸葛瞻,也是一点儿实权都不给,这不很明显吗?”

“那你觉得刘备说诸葛亮可自代成都之主的话,会是真心的吗?”

“有人说是真的,有人说是假的,说真的人认为刘备一向以匡扶汉室为己任,他知道自己的儿子难以担当起兴复汉室的重任,所以才要诸葛亮为成都之主,说假的人以为,这是害怕诸葛亮事后权势过大的探测之语,有人甚至说刘备说这话的时候,在背后就立了刀斧手,只要诸葛亮稍微流露出一点儿为主的意思,刘备就会以窥觑皇权的罪名把他杀了,所以诸葛亮才会在说完忠心不二后,背上出了一层冷汗。”

岳乐没说话,只是低下头,用手指在腿上轻轻敲打着。

过了一杯茶的时间,岳乐才抬起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问我:“那你认为这是探测之语了?”

“也不完全是,但是任何皇权的交替为什么总是会死人,这就是因为背后牵扯了太多的利益,纵使皇上有意传位给谁,那他背后的那些人会同意吗?一个皇位的传承,其实是很多利益的相互交锋与妥协。”

我停了一下,才接着说:“王爷应该比我更明白这一点,王爷应该记得当今圣上继承大统的时候,不就是这样吗?”

当年太宗皇帝驾崩,两黄旗要立太宗长子肃武亲王豪格,可是两白旗却支持多尔衮,最后,各派争执不下的时候,才决定两人都不立,转而立太宗第九子,就是当今圣上。可以说,皇上的登基其实就是各派势力利益的交锋下妥协的结果。

岳乐听完这句话,忽然笑了,整个人看上去轻松了很多,他把茶杯放到炕几上,往后一靠,说:“没错,有人不会同意的。”

“您说什么?”我怎么总觉得岳乐今天说的这些话好像是有所指,但是又说不上来到底所指何事。

“没什么。哦。对了,你的梅花画好了吗?”

“好了。”

“那我给你题个款。”没等我回答,他就从榻上下来,汲着鞋走到书桌前,拿起笔,就往上写了字。

我跟在他后面,看着他用笔在画的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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