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部分 (第2/4页)
,人们从来就没有停止探索的脚步,也从复杂纷繁的历史怪圈中理出了些走出这怪圈的方法。不过走过的确实是夜幕下的一条曲折窄狭的蹊径。”竹海又走到窗前,抚摸着尤瑜的背,用毫不游移但又凄伤的语气说,“历史上其所以反复出现颠倒黑白的灾难性的事件,就是由于权力这个恶魔堂而皇之地频频粉墨登场。权力,特别是高度集中的国家权力,是把锋利无比的双刃剑。一面,凭借它,可以集中力量,办成大事。遥远的旷古,我们人类没有锋利的爪牙,单个的人在狮虎面前,谁敢一搏?可是人类用自己的智慧,将单个的人组成部落,赋予部落首领以最大的权力,在集中权力指挥下,战胜了狮虎,成了统治这世界的强者,此后,在这世界上还不断创造奇迹。秦皇赖以修好万里长城,汉武凭它击破匈奴,唐代出现了贞观之治,清代造就了康乾盛世。我们也借此TF了三座大山,开展了社会主义建设,长江‘天堑变通途’。但是另一面,如果握有这把利剑的统治者用它来谋求私利,那就是罪恶的渊薮。历代帝王驱使百姓修宫殿、修坟墓,耗尽民脂民膏;镇压人民的反抗,杀人盈城,流血漂杵;为剪灭异己而大兴文字狱,用‘莫须有’的罪名,将大批无辜者投进监狱,送上断头台。这些年来,我们的当权者诱骗别人鸣放,开展文化大革命,不就是为了独霸这种至高无上的权力,不惜用一切手段,消灭自己心造的异己分子——右派分子、右倾机会主义分子、走资派?它给人民造成的灾难,不也让人痛彻骨髓?他们其所以有这种能耐,就是因为他们掌握了国家权力这把锋利的宝剑。他们就是因为怕怕别人夺走了这把剑,才对任何人都疑神疑鬼,觉得这个似盗,那个像贼,不除掉,他就睡不安稳。直到咽气的最后一刻,还有培养一个‘你办事,我放心’的接班人,把两个‘凡是’压到人民的头上,因为他怕红场的悲剧重演。这真是古今中外空前绝后的神话。历史上的暴君为了独霸这种权力,心狠手辣,对政敌不惜诛灭九族、十族。可那都是个案,株连所及,缧绁所央,充其量成百、上千、乃至上万。而今天,首先从自己的假想出发,锁定某一类人是要夺权的阶级敌人,然后采用洪水猛兽般的搞运动方式推进,山陬海曲也被殃及,株连动辄数十万、几十万,古今中外,又有哪个历史事件能与之相比?”竹海愤怒地望着窗外漆黑的天空,倾听萧萧的风雨,十分愤慨地说,“猛虎那么凶残,可它不食自己的儿子,狼可以霸道地吃掉小羊,可它绝不戕害同类。而我们人类,却往往以能吃掉大量的同类(甚至包括自己父亲、自己的儿子)为伟大胜利,无上光荣。雨花台前一挺挺机关枪狂吼日,青龙潭上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沉渊夜,引出洞的五十五万条‘毒蛇’被‘聚而歼之’时,他们无一不志得意满地狞笑,以为建立了经天纬地的盖世奇功。虎狼的凶残,比起他们来,不过是不敢见大巫的小巫,羞与东海相比的滴水,上不了台盘的狗肉。为牟私利的权力为祸之惨烈,真是罄竹难书。惭愧啊,可悲啊!我们这些不可一世的万物灵长啊,在公正的道德天平上,比万类中的任何一类,都委琐、丑陋、卑贱、无足轻重,他们远远比不上蛇鼠,甚至连轻似尘埃的蝼蚁都不如!因此我们人类一方面要让集中的权力为人民办大事、办好事,另一方面,就要全力制止这种权力的滥用。”
“人们常称人类几千年的文明史,其实这几千年的历史并不文明,相反,几乎就是统治者滥用权力为祸惨烈的罪恶史,今天,我国人民成了国家的主人了,这种状况得到了极大的遏制,可是历史的列车风驰电掣的惯性不可能一时停顿下来,历史的幽灵回光返照、改头换面的秦始皇的出现,还是不可避免,这种事为祸惨烈的事还会屡见不鲜。苏联社会主义革命宣告成功几七十年了,可人民还处在被玩弄的木偶地位。斯大林可以像宰杀牛羊那样随意宰割他们,甚至连与他一道出死入生的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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