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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胡大哥 上

说有一家;儿子叫毛三;不到二十岁;父亲早死了;只和老妈在一起生活;住的是稀淌哗漏的房子;吃的是粗粮野菜。毛三每天上山去打柴;一是用来烧火;二是烧不了的卖了换点米。妈身体不好;在家看家。

有一天;毛三又去砍柴;天没亮出去的;到了山上;密林深处;抡起斧子就忙活起来。没一会儿功夫;就冒了汗了;找块大石头坐到上边;太阳刚出来;幽幽空谷;喧喧鸟鸣,毛三冷巴丁看见石头旁边趴着一个东西;细看是一只狐狸。

毛三走近前;那只狐狸也不动弹;眼睛闭着;像是死了;毛三把狐狸提溜起来;见它肚子上有挺大一个血窟窿;还冒血呢!后腿却蹬了两下;还没咽气。

毛三一看乐了;捡了个大便宜。赶紧跨着斧子;背上那点柴禾;拽着狐狸回家去。好在离家也不远;下了山就是家门口。

到了家门;毛三在外边招呼:“妈;快看我捡着啥了?”

他妈拄着拐棍从里边出来;见到狐狸。

毛三乐呵呵地说:“捡了这么大一狐狸;肉够咱娘俩吃几天的;皮还能卖钱!”就把狐狸撂地上了。

他妈说:“狐狸是最精的玩意儿;咋还能让你捡着呢?”

毛三说:“受了伤了;就差一口气没死。”边说边从屋里取出菜刀来;要杀这狐狸扒皮吃肉。

刀都狐狸脑瓜顶了;狐狸却睁开眼睛;叭嗒叭嗒掉眼泪;一副哀哀可怜的样子。

毛三他妈说:“哟;狐狸哭了;快别杀它!”

毛三说:“一个畜生懂什么死怒哀苦;懂什么死到临头。”又要动手。

他妈说:“怪可怜的;放了吧。”

恰好狐狸的脸正对着毛三;浑身打着哆嗦。毛三看它那样儿;心里一揪;也挺不好受;就放下菜刀;他下不去手了。

毛三他妈见狐狸可怜;又给狐狸煮点小米饭;给喂下去。

毛三找块布条把伤口给包上。

一连将养了三四天;这狐狸的伤虽重;可也好得差不多了。一天下晚儿黑;娘两个谁都没注意;狐狸尦了。娘两个救活一命;也没怎么当回事;还是看家的看家;打柴的打柴。

日子倏忽而过;一晃早过去了一年多;正是腊八;刮大风;下大雪;路上积雪有一尺半厚。毛三和老妈在家里煮腊八粥喝;没有莲子桂圆那些那东西;绿豆小豆总是有的;煮了不少;应应节气。正放在桌上要吃饭的时候;有人敲门。乍起初听不准;还寻思是风刮的;毕毕剥剥地响。

还是毛三年轻;耳朵好使。就过去开门;看着一个公子;穿着黄大衣;脚穿厚厚的欤�B,脸相俊美;但是冻得确青。只听他说道:“大哥;我是沈阳的;上黑龙江走亲戚;走到这儿来找不着道了。又冷又饿。能不能搁你家躲一躲风雪?”

毛三胆子大;母亲又是个热心肠的人;就把这个青年公子让到屋里;帮着划拉掉身上的雪;又生火取暧。完了坐在一个桌上喝腊八粥。

青年公子喝了点粥;身子暖和过来了。他自己说姓胡;叫胡贤;是沈阳的大户。就与毛三攀谈起来了;山南海北、云山雾罩地什么都说。毛三是个本分人;除了打柴以外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听这些外面的事更显得认真;侧楞着耳朵听;生怕漏下一句;都入了迷了。一个听得仔细;一个说得尽兴;两个人聊得很投机。

当晚胡贤就住到毛三家了。

雪三日没停;胡贤三日没走;老太太见儿子喜欢;也乐意让胡贤住下。

第四天头上;胡贤说:“毛三;咱们两个讲话这么投缘,干脆拜把子结为弟兄得了。”

毛三说:“那赶情好;我就哥一个;倒很寂寞无趣呢。”

说拜就拜,毛三他妈找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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