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2/4页)

忙道:

“您老有所不知。嗨!——还是先听一听嘛。这唱的,还是一个朋友的新词哩。”

“谁?”

张盖道:

“李太白。”他把小二新斟的一大觞酒,一股脑儿倒进嘴里。道,“就连您老眼前的两位,也是绍兴老乡。”

齐浣“哦”了一声,没再表示反对。此时,那俩女子稍作准备,就开始表演。那年岁大点儿的怀抱琵琶,“叮咚嘎戈”、抑扬顿挫地弹将起来。而另一小女子,一边幽幽地唱,一边翩翩起舞。她唱的是李白的《长干行》:

“妾发处复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这小女子一阙还没唱几句,齐浣干枯的老脸,早已红润起来。只见他频频点头,嘴里“喃喃”自语道,“不错,不错”。也不知是赞他的老乡表演的好,还是说李白诗写得棒。张盖见状,朝那俩女子拍了拍巴掌。于是,琵琶声突然急促粗重地扫过众人的耳旁。再瞧那女孩,已连连旋转起来,动作也一变而成大开大合的北派舞蹈。

“……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十五始展眉,原同尘与灰。常存抱柱信,岂上望夫台。十六君远行,瞿塘滟滪堆。五月不可触,猿声天上哀。门前迟行迹,一一生绿苔。苔生不能扫,落叶秋风早。八月蝴蝶黄,双飞西园草。感此伤妾心,坐愁红颜老。早晚下三巴,预将书报家。相迎不远道,直至长风沙。”

瞧得出,张盖这以前听过这小女子的歌唱。眼下,他就在那女孩舞动起来后不久,便腾然起身,加入到歌舞之中。他的舞蹈里,揉入了不少拳脚动作,显得威风凛凛。与那娃儿的阴柔配成一对,特别赏心悦目。齐浣不会武功。不过自古以来,绍兴那一带尚武之风盛行。耳濡目染,男人都会耍个几下拳脚、走一趟剑步。齐浣是个聪明绝顶的人,学啥都一学就会。只不过就武道言,瞧着招式有点儿象,只会一点皮毛功夫而已。今儿难得高兴,于是从那小女子的青布包袱里拿了一根长竹笛,也把身子一扭、凑到那女孩与张盖之间缓缓跳动。他把笛子当作剑来舞动。因为招式不熟练,加之他久不动腰腿,动作特别笨拙。就连在一旁伴奏的女子,也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良久,这小女子才唱道:

“烛龙栖寒门,光耀犹旦开。日月照之何不及此,唯有北风怒号天上来。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幽州思妇十二月,停歌罢笑双蛾摧。倚门望行人,念君虎文金鞆靫。中有一双白羽箭,蜘蛛结网生尘埃。箭空在,人今战死不复回。不忍见此物,焚之已成灰。黄河捧土尚可塞,北风雨雪恨难裁。” 。 想看书来

十.两难(下)

75.另起炉灶

一阙唱罢,齐浣却还没过完舞瘾。于是又让琵琶手重新弹了一回。

这一闹,差不多有小半个时辰。等她一拍琵琶、拨出最后一个筢音结束全曲时,别人的动作都嘎然而止,齐浣却还在起劲地扭动身子哩。

把那两个老乡打发走后,这齐浣又跟张盖闲聊起来。这回聊的是李白。——虽然他文章诗赋做得不咋地,鉴赏力却是一流。几句话说得张盖不住点头。齐浣还有点儿人来疯。他又从李白聊到古往今来的文人骚客,任意品头论足,就是不提张盖此次来京的事儿。把这颇有城府的老张盖,弄得心烦意乱起来。

原来今儿张盖跑进京城道政坊,有一大半便是冲了他来的。

自从在长乐坡让印西桥逃过一劫,张盖就一直在想着如何找到他。原本他把希望寄托在李白这边的陆申身上。黄昏时分,杨锴、袁方道骑快马从长乐坡来。杨锴告诉他,有关印西桥的来由和去向,有了新的重大进展。——

今儿晌午前,司马无疾在小镇闲逛时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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