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4/5页)
一把把血泪筑成的利箭在彼此的胸口绞动,滴血,也滴在了欧阳茹原本就伤心欲绝的心
上。
施妙‘哇’的一声爬到了欧阳明荀尸体前,与欧阳彻相拥而泣。
欧阳茹呆呆地站在原地不敢挪动脚步,她怕,怕自己的脚步声会提醒自己接受面前这个不可否认的事
实,她甚至不敢相信面前所发生的一切,若非亲眼所见,她会全部当做不曾发生。
北风呼呼的吹,吹动了欧阳茹杂乱的发线,吹动了她漂浮的裙摆,也吹翻了她的心。任凭一滴滴热泪
肆虐的划过她的面颊,‘铛铛’地滴落地板,落下黑黑的水影层层。欧阳茹就这么不可置信的站着,匪
夷所思的站着。
‘义父,你起来,不要倒下,不要!’‘义父,你起来看我一眼,哪怕一眼!’‘义父,你说什么我
都答应你,回丁山,我们一起回丁山!’千千万万声心灵的呼唤在欧阳茹心里激荡,她多么希望一切都
为时不晚,今天早晨欧阳明荀不曾兴致勃勃的跑来领米,更未曾被人围殴致死。欧阳明荀依旧能够笑盈
盈的站在她的跟前,温柔的拉起她的手往下走下去。
可是,一切都太晚了!
午后的天空依旧明亮,有两抹大雁飞过的痕迹,掠影重重。树梢深处不早不晚响起两声鸦雀的嘶吼,
如两声沉重的哀叹,重重的击打在欧阳茹心里。
欧阳茹跪在原地,‘享受’着这风的吹拂,痛的洗礼,泪水的致敬,仿佛着这寒冷的天气和痛苦的折
磨已经使她遗忘了脚下的寒冷,浑身上下的饥肠辘辘和撕心裂肺的痛。
三人脸上的泪痕交错,都低着头嘤嘤哭泣。
只见从窦府内大摇大摆走出一群来势汹汹的中年男子,他们三五两人结对而行,有说有笑的声大如雷。
他们一个个都龇牙咧嘴、吧唧吧唧的把嘴唇答的老响,看起来十足是酒足饭饱茶香后。
元玑王神气扬扬的走在中间,他的衣带飘飘惊起地上的尘土飞扬,气势汹汹仿佛一下子便可以把人给
扇倒。他两眼一斜楞就嚷起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要是有人再敢和他一样阻止朝廷赈灾分粮,这就是
你们的前车之鉴。”说完,他将手里的棒子一扔,直冲欧阳明荀的尸体而去,眼见着就要打下来了,欧
阳彻本来也这么气愤愤的跪着,见飞来的木棍就知道来事不妙,便伸手一把将它接住扔在地上。木棍击
地有响亮的哐啷声,只见元玑两眼直冒金光,胡茬儿也气弯了。
偌大的街面上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哑口无言。
欧阳彻,欧阳茹,施妙三人相互拉扯着,手心里有冷汗直冒。
施妙愤愤道:“谁会相信你冠冕堂皇的鬼话,人都已经死了,由的你白的说成黑的。”
欧阳茹的声音湿哑:“连死人你也不放过吗?”
元玑往前走了两步,当他那凶神恶煞般的目光滑过欧阳茹仇恨的面颊时,他冷笑三声:“又不得你们
不信。”他一字一句说的斩钉截铁:“本王管他是活人还是死人,都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在弗州这
里,本王的话就等同于圣旨。”
“圣旨!”欧阳彻的嘴角里恶狠狠地甩出这两个字。
元玑身后传来一个娇声腻气的声音“奉天呈运,皇帝诏曰,弗州巡抚窦卿,爱将徐正君治理一方不平,
屡泛法纪,因此贬为庶民,永不得再升官任职。元玑王乃朕同胞兄弟,时常为朕分忧解难、排除异己,
特令其暂管一方事务,因为弗州路远地偏,所以弗州一切事务均交于元玑王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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