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第3/5页)
就又熬起夜来。女孩子家……”
江玥听着他念叨自己,完全不知道这一通电话怎么演变成全是在数落她的。她连连应道:“好,好,我都记下了,一定改过自新,和一切糜烂的不良的生活作风彻底决裂。”
江珺这才满意地嗯了声,又问她,“想要我带什么没有?”
江玥想了想说:“带套和服给我吧。”
“好”。
江玥把手机紧紧握在手心,耳边仍响着收线前他说的最后一句话——“等我回来。”她知道他就是有这个本事,只要轻轻的一句话便能让她心起涟漪。
但是这些年她早已学会一件事,那就是不做无谓的期待,你若抱了期望,最终的落空就能击得你措手不及。她尝过太多这样惨痛的教训。
自他走后,江玥多数时间都待在学校,上课,听讲座,在图书馆自习室里看书做翻译,甚至还去小剧场看了一出昆曲玉簪记,她让自己尽量地忙碌,尽量过得充实。她已经有了经验,知道要如何控制自己,才能不因一人的离去而乱了秩序,让心田长出漫漫荒草。
夜晚回到家,十点来钟,他会打电话来,就像以前一样,与她说说今日的行程,闲话家常。每次讲完,江玥会打开他的房间,在里面坐上一会儿,他不在,但他的气息仍存留着。
江玥常常觉得疑惑,他们分开了七年,疏远了七年,现在又突然进入彼此的生活,他说,他们会像从前一样,但时间是线性的,不可逆转的,他们怎么可能回得去从前呢?
从前是怎样?他是一个可信赖的长辈如父兄;一个可恋慕的异性,但她只能偷偷地恋慕。
他不能要求她永远那样天真!
每当江玥陷入这种没有终结的玄思时,理智就跑出来告诫她,好了,别再想他了,做事去吧。她已经太过懒散。因为江珺给她提供了优渥的生活,让她不用像其他学生那样在各项兼职间疲于奔命,也不用焦虑着发论文以便将来谋职。江玥心想也许就是因为没有生存的压力,她才流于这些小眉小貌的感伤。
不过事情很快就找上了她。系里一个女讲师怀孕了,手头的一个函授课程转了一圈,转到江玥手上。因为每个拒绝的人都告诉她说去找江玥吧,她最闲。这样众口铄金,弄得江玥没得推辞也就接了活。
至此每个周六和周日的上午她就要去公管学院给行政函授班讲上六节的哲学概论。从没在外兼过课的江玥如临大敌,几乎从接下任务起就开始准备,花功夫做了几十页的PPT想着把课讲生动些。
结果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到了第一个周六上午,她早早去了教室,拿出打印好的讲稿,调好电脑与幻灯。谁知她的严阵以待,底下根本不当回事。到了上课时间,零零散散地进来了几个人,吃早餐的吃早餐,看小说的看小说,连打毛衣的都有,到后来,有人甚至带了小孩来,江玥在上面讲,她在下面训斥孩子作业写得太潦草,弄得江玥啼笑皆非。这才信了那个女讲师事先跟她讲的:函授上课就跟放牛吃草差不多,人去了就行,随便吹牛就好。
江珺再打电话来时,江玥就把今天的遭遇当趣闻讲给他听,直说自己表错情,真浪费啊。江珺笑说,有人昨天还没空和我说话呢。听见江玥唉声叹气,就又安慰她,“你就当是对着空气练习演讲术好了。”
有了这一上午的经验,江玥绷紧的神经彻底放松了下来。那晚上一觉睡下,第二天起来已经迟了。套上衣服,江玥脸都顾不得洗,拿了包就往外跑。她这个虽是放牛班,学生可以爱来不来,随便迟到,但做老师的到得太晚就要成教学事故了。
急匆匆赶到北门口,已经快八点半了,正在江玥歇气的当口,却听见徐炎辉叫她。徐炎辉骑着电动车,手拎着两个煎饼果子,刚好停在她身边。江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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