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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潘指揮，唐人真是欺人太甚。&rdo;走出節度使府上，有人憤憤不平地說道。雖說是降將，一向不受待見，但楊璉如此，明顯是拿他們去送死，怎能不讓人鬱悶？

潘森搖搖頭，道：&ldo;你這是哪裡話，楊節度對我等青睞有加，任命我等守衛要地，顯然很是信任，你說這話，豈不是有了反心？&rdo;

那人皺起眉頭，十分生氣地道：&ldo;潘指揮，你如今受到重用，自然忠心為他辦事，可是我等若是活不下去，還能任他擺布？&rdo;

潘森臉色一變，突然把他敲暈，吩咐眾人抬著他，送回府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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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內鬼

昏暗的屋子裡，福州軍降將擠在一起，臉色凝重。當初是迫於形勢這才投降的楊璉，不然早就被殺了，隨意扔到什麼地方埋了，墓碑也沒有。

當初正是因為怕死，所以這才投降，如今楊璉擺明了讓他們去送死，誰也不願意。潘森是眾人的領路人，官職也最高，都等著潘森拿主意。

潘森看了看眾人，道：&ldo;你們這是做什麼，還不回去準備，明日就要惡戰了。&rdo;

&ldo;哎呀，潘指揮，還惡戰什麼，這唐人明擺著讓我等去送死，說什麼吸引敵人，在夾城埋伏，我看呀，我等恐怕夾城都進不去，就會被唐人一起殺了。&rdo;有人反駁。

潘森搖搖頭，道：&ldo;諸位，你們多心了。我看楊節度不是忘恩負義的人，這一次若是守住了福州城，就能立下大功，日後得到唐皇賞識，加官進爵也不是難事呀。&rdo;

&ldo;這，這！命都沒有了，還加什麼官進什麼爵？&rdo;那人大急，不斷示意身邊的人，勸說潘森。

&ldo;對呀，我看不如今夜趁機占了節度使府，拿住了楊璉，救出節度使。&rdo;有人也說，這個計劃還算可行。

眾人七嘴八舌地說著，潘森只是搖頭，足足過了半刻的時間，潘森這才哈哈一笑，站起身來，示意眾人安靜，道：&ldo;其實想來，救出李節度並不是上策。&rdo;

&ldo;不是上策？&rdo;有人奇怪，救出了李節度，就能統領數萬福州軍，到時候沒一人吐一口唾沫，就能抓住楊璉。屆時要殺要剮，還不是李節度說了算？

潘森微微一笑，並不說話，等了片刻，見眾人焦急萬分，這才哈哈笑了兩聲，道：&ldo;諸位兄弟，實不相瞞，我在福州多年，卻一心向著吳越。&rdo;

這話一出，頓時有幾人變了臉色，有人習慣性拔刀，卻發現腰間根本沒有刀。

&ldo;諸位兄弟，不要驚慌。&rdo;潘森擺擺手，示意眾人安靜。這幾人平素與潘森關係莫逆，不然這一次潘森也不會特意救他們出來，見潘森如此，有幾人不說話了，等著潘森的下文。

&ldo;李節度雖然待我等不薄，但話又說回來，福州地勢狹兵力不足，根本無法生存。李節度無非也是靠著左右搖擺，一會依附大唐一會依附吳越，這才得以生存。可是，如今福州的情況大家也都看見了，內有大唐，外有吳越，福州根本不可能獨自生存下去。&rdo;

潘森說話的時候，很多人在認真地聽著，尤其聽到最後一句，不少人注意到潘森說的是&ldo;獨自&rdo;兩個字。

當即有人問道：&ldo;那麼以潘指揮之見，我等該要如何做？&rdo;

內里有明白人，知道潘森的心意，但知道是一回事，潘森說出來又是一回事。果然，潘森聞言笑了笑，道：&ldo;吳越地廣，大唐幾度進兵，都拿吳越毫無辦法，我等投靠吳越國，自然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