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2/5页)
洯王位的继承人,而我是给他、给整个罗洯带来灰暗的诅咒。我从小在一个空旷的宫殿长大,出门的次数屈指可数,我没有去过蜂窝一样的浮体,没有去过繁华的心界,没有见过各种各样的怪异景象和光怪陆离的动物植物,能陪伴我的,只有那个空旷的宫殿。
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我一百岁以后,那时我已经是一个十余岁的小女孩。我第一次碰触到他,我问申央:“你是我的哥哥?哥哥是什么?”
申央把这个问题当成一个问题来想,认真考虑后,他说:“就是最亲最亲的人。”
“那我可以触碰你吗?”既然最亲,当然能够触摸,我理所当然地认为。
他没有犹豫,把手伸向我。在我小女孩的眼睛里,他的手是那么刚毅宽厚,和易碎品完全搭不上边。母后在一边提醒我,要轻轻握上去。我还仔细地剪了指甲,现在我的指甲又平又圆。第一次碰触他,我像触摸一件易碎的瓷器。
那时,我还不能接受哥哥的脆弱来源于我,我只以为那完全是他自己的原因。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他轻而易举将追着我跑过三座桥的怪物收拾掉,我会一直认为他是柔弱的。原来他也有如此强悍的一面。
那时候,我以为所有的兄妹都是这样的。哥哥保护妹妹,妹妹保护哥哥,这很公平。就在我盘算着我有什么本事守护自己的哥哥时,又一个怪物冲过来。我从没见过它们。
他拉着我的手一路奔跑,一边跑一边回头迎击。我的脸早已经吓得惨白,紧紧握住他的手,声音发抖地问:“这是什么?”
他说:“我不知道。”
他说:“你别抓着我,我抓着你就行了。”
我这才注意到指间一片温热,不知不觉间,鲜血已经流满了双手。我的确抓得太用力了。等我们把那些东西甩得远远的,已经出了心界,到了浮体。我们在浮体度过了两年的光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们因为身份尊贵,被浮体主人好吃好喝供养着。
我一边混吃混喝,一边横行霸道,而申央一心钻研上古的法术,企图找出破解那道封闭数百年不得开启的门。几百年前,浮体通往心界通道被封死,从此浮体游离在罗洯之外,成了心界之王鞭长莫及之地。名义上,浮体还是罗洯的领土,实际上,却被不相干的人统治了数百年。
这个浮体之主就是岩枯。那时候,浮体的人们过着循规蹈矩的生活,简单而舒适。和现在这个清冷,并且人心惶惶的情景完全不同。
我多数时间里都是和岩枯在一起鬼混,到浮体外面的团团黑雾中捕捉迷路的辞鸽,用笼子养起来。我并不知道辞鸽也是有人性的,它们可以变成人来陪伴我,和我说话。可我当时只把它们当成普通的鸟关在笼子里。我养了那么多。
一次,申央闯进我的屋子,发现里面挂满了没来及藏起来的鸟笼,一时惊呆了。我第一次看到他生气,他的手一扫,一大片鸟笼便应声而裂。一群鸟一得到解放,就争先恐后地向申央身后的门飞出去。我怎么可能放过它们,我上蹦下跳地够,可它们还是从我的指尖飞走了。只剩下一只,小小的,弱弱的。被我抓住脖子,任凭它怎么挣扎我也不放手。
我把它举到眼前仔细端详,眼睛水灵灵的,羽毛乱糟糟的,不禁脱口而出:“怎么这么丑啊……”
一滴泪吧嗒一下砸到我的手背上。申央伸手向我索要手中的丑鸟:“把它给我,乖。”
我把鸟儿藏到身后,撅起嘴巴:“不要!为什么你有辞鸽我没有?”
“你太小了。”
我最讨厌这句话,说我丑,说我笨,我都能接受,居然说我小!我最讨厌别人把我当成小孩子来鄙视了。申央的手落到那只辞鸽身上,轻轻抚摸着。“你以后会有自己的信使,可是这个不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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