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部分 (第2/5页)
,尽欢帝的表情,一瞬间仿佛跌到了谷底。
“逝水为何不让父皇试试,若是逝水能释怀,父皇可以,可以做很多事情。”
尽欢帝吞回了嘴边的‘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紧张兮兮地等着逝水的回言,却见他深吸了一口气,淡淡地说道:“要释怀的,不是逝水,也不是母后,而是父皇。”
尽欢帝困惑。
逝水将削尖的下颌抵在尽欢帝胸口,看着尽欢帝惶惶然的表情,深深吸了几口气,挥散了脑中的愤恨和不解,终于完全冷静了下来,慢慢地说道:“母妃已经归于尘土,也可能已经再世为人,前尘尽忘,无法再听到父皇的悔过了,所以父皇根本无需再做什么,若是父皇心中早已后悔当年之事,那这十几年的懊恼纠结,便可以抵过再昭告天下,诉诸母妃墓前,诸如此类的弥补,父皇已经可以释怀,让此事过去了,而若是父皇原本便心中无愧,那再做这些,不过演戏而已,又有何用。”
“父皇觉得呢?”
逝水看着听了自己的一席话之后,瞠目结舌,不知是惊是喜的尽欢帝。
“父皇,觉得,觉得……”
尽欢帝僵硬地卧在床上,有些结结巴巴。
皇儿说的,都是真的么?
——还以为,自己无论做什么,都没有用了。
“儿臣所言句句发自肺腑,儿臣只想知道,父皇现在,可还对母妃当年所做的错事心怀忿恨么,可有懊悔将母妃冷落数载么?”逝水敛眉,表情诚恳,眼神温润。
尽欢帝终于忍不住心中大悲大喜,一个翻身,将逝水牢牢箍入怀中,低低窃语,声音弱到几乎不可闻。
“父皇今生,终于有机会心怀谢意。”
尽欢帝的语绸有些出离的虔诚。
“亏得洁妃的小小计谋,亏得洁妃加入父皇膳食中的那一剂上佳的春药,亏得阴差阳错的那一夜缠绵,亏得太医们甚通医理。”
若非他们,自己怎么会有如此好的运气,将皇儿拥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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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欢帝回朝至今,倒也过了几月的太平日子,金秋十月间,丰收的季节也到了。
白丁布衣,满腹经纶的书生,闲来无事的富商,仍会时时私下里议论朝政,说这朝堂之上,最刚正不阿,最不趋炎附势,最敢于直言敬上,最舍生忘死的官员,最敢批判帝王之过的官员,是谁?
今日之前,这份榜单上,可能是董辞之类的人名列前茅,但是今日之后,数个直属九卿,却是平日里胆小怯懦的文官,就要雄纠纠气昂昂地冲上前来,将董辞之流挤下去了。
自然不是他们转了性子,开始要抛却一切,专注匡扶社稷了,而正是受人胁迫,担忧自身的安危,为自己的身家性命考虑,才不得不捅出在几天前,他们还一无所知,甚至于此刻,他们仍然一头雾水的惊天秘闻了。
因为尽欢帝不上朝,所以这数个文官便不能在朝堂之上启奏,又因事态紧迫,也不允许他们写奏折呈递上去,那得等到猴年马月才会被尽欢帝看到啊,所以他们就一步一惊心,一步一叹气,一步一跺足长叹地,到得了宫门。
文官们是各自从府邸出发来的,所以他们见到彼此,觑着彼此脸上一模一样的慌张表情,倒有几分惺惺相惜的感觉了,也不知是谁,当先一拱手,隐晦地问了一句:“敢问侯掌故,可也是身中了‘七日散’之毒?”
七日散,乃是江湖中一种奇毒,今日服用,翌日必须得到解药,否则身体日日溃烂,逐日加重,这个时候就算得到解药,也是无力回天,直到第七日面目瘫痪,骨肉分离。
中毒者生不如死,因其太过狠厉,江湖中的名门正派与旁门左道都达成了协议,不允许再使用此毒,否则人人得而诛之,但罗网的人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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