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3/5页)

云烟朝他一笑,又去翻了自家带来的柜子。

她是赖家唯一的嫡女,陪嫁的都是好东西,不比魏家的差。

软榻软枕软榻准备就绪,赖云烟脱了身上的嫁衣,钻进了被中,闭着眼对魏瑾泓道,“劳烦魏大人灭下烛火了。”

说着就转过了背,面对着榻背。

魏瑾泓坐着看了她的背影一眼,转过身脱了袍子挂到屏风上,没有叫贴身小厮进来,自行去了洗脸架前洗漱。

喜烛还在烧着红光,桌上的吃食未动,魏瑾泓用冷下的水洗漱好,看着桌上铺着红纸的喜庆瓜果点心,回头问了一句,“可要吃点食?”

“多谢您,不用了。”不远处,传来了她客气的声音。

魏瑾泓笑了笑,回身走到了床边,躺在了满是花生红枣的床上。

他们曾做了十几年的夫妻,没休她之前,他们过的也曾是这种日子,不同床,也不异梦,他们太清楚对方是什么人了。

他曾经还以为赖云烟多少还恋着点他,只是时隔二十年再见到她,她谨慎看着他的眼光,让他明白,她真的只把他当敌人了,不是曾经的青梅竹马,也不是曾经的生死夫妻,她仅单纯地把他当她赖家的对手。

她还有点怕他。

就像刚才她看着他的眼神一样,她怕他。

她怕他,他又何尝不是?在她拆了他那么多台后,他虽未败,但也确实让赖家讨了不少好处去。

回想那么多年的回头路,魏瑾泓不禁嘲讽地笑了起来。

最后,是他心软了,可惜的是,只不过最后看她一眼,却被当贼一样的防,他走后,她都要派探子到他身边探明白他的意图。

他死的那天,她怕是乐得找了人吹竹弄笙了三天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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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卯时,浅眠的赖云烟就醒了。

任谁跟对头同处一室,怕是睡不好了。

她醒来还想要是这真是梦一场才好,但一起来,摸摸身下的榻,再闻了闻这屋子里还未消弥而去的喜烛味道,她不由在心中轻叹了一口气。

真是恶梦啊,人要是命衰,真是喝口凉水都渗牙,大白天走路都会遇到鬼。

赖云烟摇摇头,摸黑下了地,穿上鞋,想了想,还是去了烛火边取火折子,点燃烛灯后,她转身,对身后床上看着她的英俊少年歉意地一笑,“睡不着了,您多担待点。”

说来,她这也是废话,她就不信跟她共处一室,魏瑾泓就能睡得着。

点燃烛火,赖云烟拿着烛台到了镜边,伸出手板算时辰,算来还要半时辰,她的丫环们才会端水敲门。

没事做,那就先清点下见面礼了,上世她给魏二婶的礼太薄了,真是对不住那个对她还算温和的夫人了。

想罢,赖云烟拿着烛台去翻礼箱,全拿了出来后,她拿不犹豫地把给魏姑妈的那对镯子放到了魏二婶的礼那边。

这时见魏瑾泓下床自行穿衣,赖云烟瞥了一眼,忍了忍,又磨了磨牙,还是忍不住笑着说道,“魏大人真是了不得,现下都自个儿会穿衣了。”

以前他可是缺不了丫环侍妾伺候的。

当年她傻的时候,也是帮着这位公子哥穿过几年的。

没想到,多年未见,命苦又再次狭路相逢,魏大人都会自己穿衣了,赖云烟有种看着三岁的宝宝突然长大成人了的感慨。

赖云烟含讽带刺的话并未让魏瑾泓脸色生变,他穿好衣靴,走到她的对面坐下,看着她桌上的一堆东西,伸手拿过一双鞋垫淡淡地道,“这是给娘的?”

“嗯。”给魏母的东西未变。

“你恨她吗?”

“何恨之有?”赖云烟淡笑,“您知我的,我这人心肠算不上太好,但她对我也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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