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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比比画画却又静默无声的兴高采烈,令后来的我记忆深刻,永世难忘。
在这皆大欢喜的夜晚,唯有一个小女孩站在黑板前,坠入了悄无声息的感伤。如您所知,她正是我的“女儿”,一个六年前梅山山脚的弃婴,一个从未走出聋哑学校的孤儿,一个拥有如周阿姨这样的大众妈妈,却从不曾体味父慈母爱的聋哑孩子。昨天,她认定我是她走失多年的亲生父亲,并因此兴高采烈。这一夜,她看到我因其他的男生而疏忽了自己,并由此惴惴不安。看到这么一个忧伤的小天使,她的委屈她的孤单,她的脸颊她的刘海,令我的心再度疼痛起来。于是我拉上杨帆走出人群,从小女孩手中接过粉笔,在黑板上写下“爸爸”,指了指我;再写下“妈妈”,又指了指杨帆,然后便将我这个女儿一把抱起,再旋转过去,让她骑在了我的背上。小天使立马咯咯地笑了,不过只乐了半晌,她大约就意识到“母慈”强于“父爱”,便挣扎着从我肩上下来,把她正热泪盈眶的“妈妈”的大腿紧紧抱住……
这一天深夜,我们躺在孙氏夫妇的床上,讨论着是将剩下的一万五千块交给周阿姨改善孩子们的伙食,还是想办法把钱寄给杨帆舅舅,偿还杨母手术的花销。已经十一月二日了,不知道她动了手术没有,成功了吗?思忖再三,我与杨帆还是决定先把钱寄回去,算是给予杨母术后的身体保养。至于改善聋哑孩子们的生活问题,新闻社前任副社长李小峰,以及杨帆这个外联部部长,合计出了一个更好的方法。
第75节:梅山 大打出手至头破血流(5)
听周阿姨说,她有一个朋友在梅城电视台工作,而该电台每年中秋都会联合慈善机构举行“贫困中小学文艺晚会”,而且还听说这汇演的舆论反响不错,只要表演节目足够精彩,与会的不少慈善家都会慷慨解囊。那朋友早就怂恿聋哑学校前去参演了,但周阿姨没有艺术细胞,张嫂也不愿意带队外出,故而错过了大好良机。掐指算来,现在离中秋节还有二十四天,据说虽然参赛学校甚多,但最终节目还没有敲定。
于是在征得周阿姨的同意之后,我与杨帆决定:仓促应战。
为了安全起见,给杨帆舅舅寄钱时我准备找夏雨中转。但当我试图寻找她的电话号码时,这才发现:手机不见了。更令人郁闷的是,我已经五六天没动过手机,现在连它在屋内、山脚还是海边都不知道!所以,除了简单的抱怨与后悔,我便听天由命地宣布了放弃。我从来没有记号码的习惯,对于夏雨的手机,我只记得开头是“132”。至于后面的数字,好像有5,有9,有0,杂乱无章地排列着,根本想不起来。不过幸好我还记得她公司的名称,夏雨说过她在广告部上班,每天都会收到许多信件,于是只有向她写封求救信。
但刚一提起笔,心中就涌过一股排山倒海的思念。在我们恋爱的季节里,应夏雨小姐的要求,我给她写过许多情书与便条。每个周末约会之后,在我准备与她“吻别”之时,夏雨便会严肃地伸出小手,说:“先拿来!”我只得从包里拿出写给她的文字,然后接过她小书包里五彩缤纷的信纸,再亲亲她的小嘴,乐滋滋地往回走。夏雨对信纸的选择别具心裁,当我收到天蓝色的倾诉时,我就知道,她正在为我们今后的前途表示忧虑;而当我收到粉红的信纸时,我就明白,她愿意抛开前途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