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3/5页)

自信的,他不可能一辈子尝不到女人的味道,只是缘分未到罢了。人生起起伏伏,谁也算不清、掐不准,一旦时来运转,挡都挡不住。他昔日的同事栾平现在风光得很了,早不干保安了。一周前在杨桥口,阿三遇到这小子了,开了个小车子,鸟枪换炮了,副驾驶上还坐了个打扮得妖艳的女人,说话浪里浪气,一看就是个不周正的样子。栾平的时代说来就来,这伙计沾了政策的光,拆迁,几间破房子,弄了二百多万。阿三凑近我,说:

“二百多万呢,怎么用啊?乡下人没有这个福气了,土地房子不值钱;还是城里人好啊,巴掌大的面积就能弄个几万。我那院子放到城里还不把我快活得像个神仙?”

“认命吧。喝酒!”王木匠不满阿三的絮絮叨叨,从阿三手里抢过酒杯。我接过来,把酒斟满了。阿三一饮而尽,话匣子不肯关上了:

“好——好——斟满,小——小鹏,我告诉——诉你,凭什么农村人种粮给城里人吃,还——看不起我们?我就是要证明,农村人也——也行!”阿三真的醉了,贵锁示意大家不要再闹了——翠芳知道了,阿三又要戒酒了。

阿三人醉,话却不错。这几年农村变化是蛮大的。现在政策好,只要脑瓜子活络,不惜力气,捞钞票并不是上刀山下油锅的事。阿三的朋友李宝财就是脑瓜子好使的人,阿三前天在杨桥口买菜还和他不期而遇的。他是来送货的,把兴化的红膏大蟹,批发到凤城的杨桥口菜场,那里有许多等米下锅的的二道贩子,他们是专门倒运螃蟹的。

李宝财老家也是三圩跃进村的,和阿三家并不远。两个人光屁股时就在一起玩耍了,常常一大早结伴出去,没影没踪的,天黑才溜回家,浑身上下一个布眼也看不到,泥猴子一般。李宝财不经晒,黑不溜秋的,村里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李黑皮。据阿三说,这家伙学习没得屁本事,坐不住,板凳上有钉子似的;提到玩这家伙是一头的劲,抓鸟掏蛋、逮鱼摸虾,贼精贼精。

李黑皮命苦,小学三年级的时候父亲被雷劈死了。当母亲带着李黑皮找到大树下的父亲时,惨不忍睹,浑身都烧焦了,喷雾器和农药瓶散落一旁。三圩镇一位物理老师惋惜不已:缺乏常识,不应该在大树下躲雨啊。小学毕业后,李黑皮作为“油瓶”陪母亲到了安丰,初中毕业后跟在母亲后面开店。没有想到两个昔日的小伙伴在凤城相遇。阿三了解到,李黑皮在安丰开了一家鱼蟹药店,和几个大的养殖户有关系,每个月到凤城进些蟹药鱼药。每次来凤城,常常帮养殖户们带带货,凤城的螃蟹销量很大。后来,李黑皮想,我不会自己干吗?有钱不赚是呆子。现在,凤城的蟹贩子要螃蟹,电话一打,李黑皮就把地道的兴化红膏大蟹送来。

阿三说,这李黑小子,这几年肯定赚了不少,烟一掏,就是红中华的。 上次,阿三把李黑皮带到了巴蜀,翠芳开戒,阿三喝了几两,脸红红的。蛤蟆想吃天鹅肉,阿三居然对秀姑说了声,“做我的婆娘,好吗?”当着李黑皮的面,阿三居然超常发挥。秀姑脸腾地红了,双手捂着,半天没有说话。翠芳对我说,前天阿三好像借了木匠的胆子了,色胆包天。今天,阿三胆子变小了,有些失常。

沉默了一会,阿三又兴奋起来:

“你别不服气,兴化的大螃蟹不比阳澄湖大闸蟹差,膏满脂肥的。现在科学养殖了,放养密度控制得很好,大的一只*两呢。”阿三对我吹着,很是兴奋。俨然是个养殖专家。

“上次,李黑皮就叫我去蟹塘上去玩,没有时间啊。什么时候,我们一起去!——白茫茫一片,一眼望不到头,好大的水面呢。”阿三见我感兴趣,说得更来劲了。我敬了阿三一杯,有点头重脚轻了。

桌上依旧喊声震天,高潮不断。我的头晕得厉害,想吐,真喝多了。我赶紧告辞,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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