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部分 (第4/5页)

。边卫有固定的家书寄出的一段时日,除此之外皆算泄露军机。少年被人举报,硬生生挨了百数鞭子之后,晒死饿死在了广场上。

少年被放下来时,初次见血吐得肠胃萎缩都未曾流泪的秦沐,泪流满面。

这,便是军纪。

边疆的战事很多,和宋朝玉门关乃是阻拦外敌入侵的要塞般,军队补给的要塞不大,却足足养了三万兵丁。所谓兵丁,不是中原地区冬夏操练春秋种田的农民,乃是专业的暴力机构。霍零所在编制,更是暴力中的暴力,负责平原阻击,以人命挫鞑靼的锐气。

战场的人命真真正正是薄如纸。

初次上战场为血腥呕吐愣怔的秦沐,以极快的速度成长起来。提把精铁长枪,编制解散的几个人边说说笑笑,边向营地走去。天色微暗,霍零抹了把脸上鲜血,凝视简陋拒马搭出的南门出神。南门刚被移开的拒马逐渐回笼,一小队以枣红马军士为首,骑兵营派遣出小队鱼贯而行。战马哒哒哒的小步踢他,掀起一块块被血染湿的泥。

安稳腐败的朝廷内,主战的将军稀少,每每派人认真巡视战场而不固守城池的将军,更少。霍零所在要地无山、无险可守,而驻守的主帅风格,正能带领军士兵丁拿下朝廷内稀少的胜利。

主帅负责,兵丁一旦粮饷充足,便敢于拼命。

“怎么了?”老兵郭癸后退三步,顺霍零目光看去:“南门怎么了?发现了啥个不好的情况?”

“没有。”只是路过的人背影似乎眼熟。

霍零摇摇头,向营地走。

“真奇了怪了,最近怎么那么频繁——要有大阵仗了?”

郭癸嘟囔着,凑到小旗里唯一的读书人秦沐身边,两个人窃窃私语猜测起大将军的想法。秦沐当初读的多是四书五经,对于兵法行军,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霍零放下枪,转身撩开帐幕出了营地。正是晚餐时间,凭军牌进出也未免多了些巡检,可偏偏此时的溪流最是清幽,无人洗漱。相处半年,霍零常以厌血的借口独自洗漱,同旗的秦沐也多多少少有此毛病。平日霍零不甚在意脏污,故此未曾惹人生疑。

溪水清澈。平日饮水多取用于上流。

主帅扎营之地有所讲究,不能太低,不能离水,不能易燃,更不能视野闭塞。故此方圆百里,便仅有此处了。

撩水洗脸,使人变体生寒的冷泉扑面,炎炎夏日的燥热被洗净。霍零脱下累赘的皮甲,脱掉里衬,在水里一荡。挥手运气内力蒸干衣物,霍零半裸身走入水面。清洁不过盏茶功夫,并不会碰巧出现路经打扰者,传记里的几率,毕竟稀少。

漱口之后,霍零重新穿上清洁后的皮甲,脚下接力一蹬跃上树梢,接连接力几次,在枝桠间游走。鸟窝常筑于枝叶繁茂的枝干间,郁郁葱葱之中不易觉察。霍零归营后,又过了时段,火头军可不会静候。

林间巡查几次,霍零连掏了几个鸟窝,取出雏鸟落在地面。捡了枯枝,生火拔毛。江湖人多多少少会面临野外露宿,怀中常被火石。野外并未有调料,干巴巴的烧烤吃腻了,多数人还是会选择入城的。

野炊,或是野外露宿,不过是迫不得已的权宜之妥。

鸟肉鲜嫩,虽比不上城中餐宴,也别有一番野味之美。霍零刚吃完半只,削尖木枝上串的另一只就被拿走。那是一只黝黑布满老茧的手,其主人姓张名青青,性别男。据说张青青出生那年,六月初六,他目不识丁的老父观芳草茵茵,便起名张青青。

“吃着呢。”

张青青打了声招呼,大口大口撕咬起烤雏鸟。军队伙食还算尚可,却不会丰盛到餐餐有肉。边境苦寒,若粮饷能按时分发毫不克扣,就如过年般值得庆贺了。

霍零应声,打了个哈欠。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