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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話說回來,她為什麼要跟他較勁呢?
他雖然極其冷靜聰明,頭腦就像一台複雜而精密的機器,儲存著海量的知識,擁有可怕的洞察力和理解力,無論問題如何怪僻,都能在他的口中準確的答案。
她從來沒有見過他被理科的問題難倒過。就他拉小提琴時所展現的高難技巧來看,他在藝術方面,也絕不會遇到什麼難題。
他是個全能型的天才,也是舉世罕見的魔術大師,打個響指就能點燃蠟燭,而這只是他最不起眼的一個小魔術。
更多時候,他就像幽靈一般高深莫測,能在無形之中使人的眼耳鼻舌身全部如墮迷霧。
這樣聰明的一個人,卻對感情一竅不通。
不知是否他從未在學識上碰到過障礙的原因,一旦他在感情上碰壁,整個人就會變得格外難以相處,要麼一言不發,要麼冷嘲熱諷,好像問題會因為他冷峻嚇人的臉色迎刃而解似的。
他再聰明,對冷僻的知識知道得再多,也不能為他在感情上的愚鈍開脫——也就是她,才能忍受他的愚鈍。換作其他人,早就給他一巴掌,讓他滾蛋了。
莉齊沒有意識到,相較於感情上的愚鈍,埃里克恐怖的長相和弔詭的手段,更加讓人不能接受。她也沒有意識到,她完全不在乎他長得多麼恐怖,手段多麼弔詭。
儘管有的時候,她也會被他嚇一跳,下意識感到一陣懼怕,但這種懼怕除了激起她的鬥志,使她打起精神,更為努力地對付他,不會給她帶去任何消極的影響。
波斯人認為他是魔鬼,蘭斯認為他是幽靈,街上碰到的作家認為他是沼澤地的一個傳說,雖然拿他寫了不少故事,卻告誡人們不要對他抱有幻想。
只有她因為生性樂觀,不拘禮節——不管遇到多大的煩惱,都能無所謂地拋到腦後,不管前一晚多麼疲憊,第二天都能精神煥發——毫不介意他的冷漠與敏感,也不介意他的神出鬼沒,更不介意他那狂烈到令人戰慄的激情。
他身上一切不平常的特質,她都能用平常的眼光去看待。
當他冷不丁出現在她的面前時,她最在意的也是,他居然還敢出現在她的面前,而不是他為什麼進她的臥室如入無人之境。
她對自己的內心世界一無所知。埃里克在感情上愚鈍,她也沒好到哪兒去。她是另一種愚鈍,這種愚鈍使她得以維持鮮活的個性,不被煩惱纏身。
直到現在,她都還以為他們之間最大的問題,是埃里克不開竅。
她腦子裡反覆琢磨的,也是怎麼讓他為那天的不告而別低頭認錯。至於別的問題,譬如相貌、品行等,她竟一點也沒有想過。
唉,她實在不善琢磨這些事,還是明天再想吧。她現在困得連眼睛都睜不開,只想撲到床上好好睡一覺。
這時,她想起了那天他炙熱如火爐的體溫——用來抱著睡覺再合適不過了,也想起了一覺睡醒後,看到他的名字,內心湧起的那種莫名的安心感。
她非常需要這種感覺,就像一隻睏倦的小貓,需要一個鬆軟的貓窩。
·
埃里克不知道莉齊正在琢磨怎麼抱著他睡覺。他閉了閉眼,喉結劇烈地滑動著,頭腦微微眩暈。
原來一切都是他的錯覺,她並不喜歡他。
她對他微笑,對他撒嬌,對他眨眼睫毛,誤以為他受傷時嚎啕大哭,都不是因為喜歡,而是因為她性格如此。
她對誰都這樣,毫不吝惜自己兩個甜美的酒靨,哪怕對方只是一個沒有半點可取之處的三流作家。
看到那一幕時,他整個人險些被狂暴的妒火吞沒。
不知是否知道她有可能喜歡他的緣故,他的嫉妒心比以前強了好幾倍,完全無法忍受她和其他男人調情說笑,幾乎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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