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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呆板的老學究,多過像名震天下那爛陀寺的法主。
世間已無佛祖菩薩,如果有,唯有這位法主當得起。
但他念經的姿態,跟個初涉佛理小比丘沒有區別。
季寥看得出他是發自內心的。
妙色慢待佛法,因為他自有佛法。
法主敬畏佛法,因為佛法當得起他敬畏。
這是兩種不同的人,但他們都取得了教人羨艷不已的成就。
一卷經文並不長,法主沒讓季寥等太久,很快就誦完佛經。他微笑示意季寥坐下說話。於是他就在書海中,隨意坐下。
周圍的書香味,比任何香料更讓人寧靜。
妙色先對法主說了一遍季寥的情況。
法主輕輕頷首,問道:「木真子道友,在此之前老僧想問你一些問題。」
季寥道:「法主請問。」
法主道:「你修行是為了什麼?」
季寥思忖片刻,說道:「應是為了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法主笑道:「只怕真正的神聖仙佛都沒法心想事成。」
季寥道:「但修行越高,能心想事成的事情便越多,我不求十全十美,只求盡善盡美。」
他說完之後,笑了笑,說道:「我這想法是不是太過俗氣了。」
法主道:「道友所言,其實很有道理。你所求者便是使自己念頭通達,若心想事成,自然念念無滯,所有的願望都能達成,便是佛法的最高境界無欲無求。」
季寥道:「法主對無欲無求的解釋,我倒是第一次聽聞。」
法主微笑道:「修行之事,本來各有各的理解,王侯和農夫,只要都有一顆向道之心,便可以一起坐而論道,若無求同存異,那爛陀寺也不會是那爛陀寺。」
他此話一說,季寥心頭便有疑惑。
若是那爛陀寺以求同存異為宗旨,當初為何要跟菩提多羅決裂。
只是菩提多羅的事情不能宣諸於口,季寥便沒有問。
他道:「法主高見,貧道受教了。」
法主輕輕一笑,說道:「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不知道友對佛家和道家各有什麼看法?」
這是個很大的命題,卻可以反應出許多東西來。
季寥思量了好一會,才道:「我以為道藏固然浩如煙海,但究其核心,不過四字。」
妙色接話道:「是不是『道法自然』。」
季寥微笑道:「這四字卻也足夠高明,但太過寬泛,竊以為應是『上善若水』。」
妙色道:「何解?」
他心胸豁達,也不恥下問。
季寥道:「水,無色無味,在方則法方,在圓則法圓,所謂無滯無礙,便是如此。且水性至善至柔,綿綿密密。若細微,則無聲無息;若宏大,則洶湧澎湃。與萬物不爭而容萬物,澤陂眾生,卻不與眾生衝突。如有修士得上善若水之道,我想無人能爭過他。」
法主道:「道友之言,發人深省,那麼佛家之道呢?」
季寥笑了笑道:「我讀佛經不多,因此說出見解,怕是不夠深刻,生怕貽笑大方。故而貧道不想說佛家之道,想說法主和妙色大師之道,兩位俱是世間一等一的高僧大德,想必不會怪貧道妄自評判吧。」
他自然也不能任由法主牽著鼻子回答。
法主不以為意,說道:「那你先說老僧,再說妙色。」
季寥笑道:「我還是先說妙色大師。」
妙色亦微笑道:「快說吧。」
季寥道:「棒打十方世界,張口吹破天關。我瞧便是妙色大師之道了。」
妙色道:「這比喻倒是很霸氣,不過貧僧並無這般囂張。」
季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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