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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聲色俱厲,實際上一直在觀察季寥的反應,若是季寥稍微服軟,她便要季寥也斷一條胳膊謝罪,若是季寥強硬到底,便看他到底是什麼來歷,再做出對策。

「南雁道友,我這裡有一盒千年守宮秘制的藥膏,你拿去給婧衣道友的傷口塗上,替她接續斷臂,百日之後便可恢復如初。」這是一位約莫三十歲出頭面相的道士出來,正是上德觀的下任觀主東皋子。

他身形微動,穿過玉真觀女修布下的劍陣,到南雁面前,奉上一盒藥膏。

東皋子這一下子闖入劍陣,實是揮灑從容,展現出強大的實力。

其他人見後,都不由嘆為觀止,心想東皋子不愧是上德觀觀主首徒。

南雁厲色收斂,說道:「早聽說東皋子道兄的移星換斗,幾乎有觀海真人年輕時的風采了,如今見之,果然是名副其實。但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我們玉真觀雖然是小門小戶,卻也不缺靈藥。今日這惡徒無端傷我師妹,我們只願東皋子道兄作為東道主,能替我們主持公道。」

她見東皋子來,立時隨機應變。屆時即便季寥來頭不小,但作為東道主的東皋子在眾目睽睽下,亦得秉公處理。

東皋子道:「正要跟南雁道友說,這次的事,我看是個誤會,還請你就此算了吧。」

南雁心裡一沉,道:「東皋子道兄和這個惡徒是什麼關係,竟要如此袒護於他。」

東皋子道:「還請南雁道友就此算了,我願意私下再出三株百年血珊瑚慰問婧衣道友。」

他此時卻不好說出季寥身份,否則就顯得上德觀對青玄道主過於奴顏媚骨。至於事後,有人得知季寥身份,影響也不會比當初說出季寥身份大。

而且他現在委曲求全,若是南雁依依不饒,在場眾人,自然會下意識偏向他。如果南雁接受他的條件,如此更是皆大歡喜。

南雁亦是不傻,大抵猜出季寥來頭肯定不小,否則東皋子絕不會如此袒護。

越是如此,她越是嫌惡東皋子,若是她受了東皋子的調解,今後玉真觀也會落個貪財好利的名聲,畢竟婧衣師妹不是別人,而是她師父,也就是玉真觀觀主的女兒。如果連她的斷臂之仇,南雁都能為了賠禮退縮,今後玉真觀如何在修行界立足,其餘師妹又會如何看待她這個玉真觀的大師姐。

她道:「此事我們玉真觀絕不會善罷甘休,倒是東皋子道兄你,如此袒護此人,卻又遲遲不說出他的身份,莫非還另有隱情?」

東皋子看了季寥一眼,只見季寥似笑非笑,心知季寥是準備看他如何處理,若是他解決不好,怕是季寥會自己解決。

他萬無可能站在南雁這一邊,說道:「還請南雁道友就此罷手,我們上德觀上上下下感激不盡。」

這時那宮裝女修婧衣醒轉,剛好聽到這句話,她怒道:「師姐,你替我把這兩個傢伙的手砍下來。」

南雁眉頭一皺,心想師妹真是心智不成熟,上德觀和咱們玉真觀都是道家三十六觀之一,豈能在東皋子面前隨隨便便動手。

但她若是就此軟下來,更不可能。

南雁心裡一橫,想到這兩個惡徒縱是四大道宗的人,今天也得繼續冒犯下去,大不了事後請太素道宗來調解。

她冷聲道:「東皋子道兄,還請你讓開。你也應知道,咱們修行人講究因果,一報還一報,此事了結後,我一定向貴派請罪。」

東皋子頗是無奈,他絕不能讓南雁向季寥出手,否則既不能討好青玄,事後玉真觀亦會懷疑上德觀有意製造她們和青玄的衝突。

他從儲物囊掏出一個帷帳,將不相干的人隔絕開。

然後向季寥拱手道:「季師叔祖,還請見諒,事到如今還是向玉真觀的道友講清楚你的身份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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