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4/4页)
行步仪程竟然有几分宛若欲飞的感觉。从后堂出来,倒不象是走出来了,仿佛是踩着云彩出来的。飘逸灵动,却十分端庄沉稳。钗未动,环未响,不错,沈夫人不愧是定南侯府嫡支,教出来的女儿风仪极佳。
韩夫人左右扫了一眼各家夫人的表情,就知道这步棋走对了。冲右手上位处的沈夫人笑笑后,从案台上请了八丈宽的红绸结花来,亲自放到了沈世雅的手上。岑染按照适才何姨娘的吩咐,曲膝承受后,退了三步。转头正好立在新嫂子面前,隔着红盖头,谁也看不见谁,不过规矩是死的。新媳妇伸手双手,捧状接花。花心到手时,姑嫂二人对行曲膝礼。然后沈世雅将红绸的一端引至新郎倌手中,便算是礼成。而后要做的便是扶着新嫂子,跟在也是新上任的大表哥身后,步入洞房了。
正堂后侧,有为新人专门布置的暖廊,长长的廊子左右挂着厚厚的棉帘,哪怕新人衣服不丰,也不怕受了寒去。
新房在侯府东侧,离正堂不近,院子外早已经挤满了人。按规矩,新奶奶进新房,要给家里人洒金钱的,得多得少是其次,重要的是喜兆。不过岑染个人认为,这法子‘喜’虽然可能也喜,但也实在是个累人的活计。整整的一盘堆得高高的铜钱,需新媳妇一下子扬出去,越远越好越高越高,扔的同时还不能扔了手里的红绸结花,实在是个累人的技术活啊!
这盛华朝的新娘子,看来还真是难当。起码没把子力气是绝对不行的!
院外洒完喜钱,院内应该就安全了吧?
岑染头一次如此装腔,实是全身僵硬非常。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情景袭来时,惊得差点张大嘴,赶紧闭上嘴,闭上眼睛,任由扑开盖地的花生红枣砸了过来不说,还得继续往前走,一路上到底陪着让砸了多少,岑染完全数不过来,只觉得领子里好象让砸进了什么,好象是花生,滑在衣里,十分别扭难受。忍不住想动,身边却传来低低的提点声:“喜果入领是大吉,别动。”
啥世道啊?
不过接下来倒也没有再出什么再奇怪的闹头。新人入房,岑染将新娘子安放在床沿上后,任务便算是完成了。当然,领了一个大大的红包,正红葫芦样的荷里上绣着金灿灿的牡丹花,十分喜庆。捏在手里沉甸甸的,难道是装了金锞子?
王世勤一路上不能回头,自然看不到表妹的模样。这会子看到沈世雅捏着荷包,目露迷惑的样子,很是喜感。略歪头对身边女子说了什么似的,新娘子笑得喜帕都动了。岑染一时觉得有些窘,才想着接下来该如何时,一堆青年男子就是挤了进来,呼压压的一堆冲到喜床跟前,把原本立在左右的十几位小姐吓得全往后退。岑染虽然也让吓了一跳,不过立到墙角总比站在新人身边被调戏强。
苦的只是喜嬷嬷,才把新人的衣襟拴在一处,就让后面的公子少爷们给挤得差点摔倒!
之后的戏码子……岑染看得就十分无语了。看过无数穿越小说,欣赏过无数电视电影里的洞房画面,更亲身经历过闹房的种种。古人的作弄法子,圣诚仁武威皇后她老人家改变的这个世界毕竟有些少。
新房里为图吉利,本便熏了不少的百合香,又加上屋子里许多姑娘小姐,香味更是冲鼻。岑染不动声色的移到窗下,轻轻推开窗页,一丝清新冰冷的气息吹了进来,顿时觉得好受了不少。只是衣领处的那枚花生实在是别扭。可屋子里这么许多人,亲自拨开领子拿什么喜果,也太JB了。忍忍吧!再怎样也是‘喜’果。
新房里外处处正红,窗纱的颜色倒还算正常,虽然净白的帘纱上也贴着大红的双喜,不过到底还是有一处颜色不扎眼的。
岑染看着那片雪白,不由得想起自己结婚时穿的那件婚纱。是程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