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部分 (第1/5页)

彭先仲铿锵有力地说完,余音回d间,会馆里的铁行东主们不少都眼冒精光,嘴巴微张,似乎就要大喊算我一个了。可面面相觑间,却又被一层厚重的无奈压住。

坐在后面的李肆皱眉,他没指望靠彭先仲的一番演示和煽动,就能得到热烈的回应,但像现在这样,一个个噤若寒蝉的情况,却远远出乎他的预料。前景也说清了,成本也算明了,不用机械,不上生产线就做不出钢轴承的原理他们也都明白了,这可是至少百分之百的利润啊,怎么这些东主,身上揣着的资本血xìng就这么羸弱呢?至少得有人站出来把困难到底在哪里挑明吧。

李肆要争取到这次鼓动铁行东主的机会,并不为办成事情,而是想看看事情的难点到底在什么方向上,单对单的j谈,j情不够,难以深入,只有在这种赤1uo1uo的利益冲击下,才能将阻碍资本的礁石显1ù出来。

可现在这情形,事情好像不止是资本和利益这么简单。

“百万两啊……呵呵……百万两,好大的生意!李北江,你在这吆喝百万两的生意,却连我家主子的年礼都不上心,你是不是真忘了,到底是谁给了你赚钱的机会?”

一个阴冷的声音出现,带起的一股寒风吹遍大厅,铁行的东主们都缩起脖子弯着腰,朝来人恭谨地作揖。

彭先仲附耳低声说了这人的来历,李肆眼瞳紧缩,难怪……

“我家主子说了,他人虽然在江南,可一颗心却在为着万岁爷四处奔走。此前觉得你李肆还会做事,给你机会,让你代管太平关和遇仙桥关的关会,却不曾想,你宁可朝其他人大撒银子,对我家主子,却没一点特别的表示。这养狗么,指望的可不是为着其他人捉兔子。”

一个年纪不大的胖子悠悠出现,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豪商。

“更不是让它脱了缰,跑到野地自己刨食。百万两,哈哈……胆子不要太大,这佛山你也敢动心思?就不怕我家主子在奏折里提上十来个字,让你即便揣着百万两银子,也能转瞬成了坟头上飘起的黄纸!?”

胖子瞧着李肆的鄙夷眼神就像是瞧着一只狗,李肆冷冷回望着他,也是在看一只狗。

这人是正儿八经的狗,苏州织造李煦的家人,姓吉,名黑子。

第一百六十七章 你的颈圈松了

() 第一百六十七章你的颈圈松了

大人物的心眼是很xiǎo的,特别是你动了他的银子。

苏州织造李煦就是个大人物,尽管他的官职很xiǎo,尽管朝堂都只将他当作皇帝的狗,可朝堂大臣和地方大员是守宅mén的狗,李洵这样的内务府高级包衣是守卧室的狗,两拨狗互相鄙视,较量优越感而已。

不谈nǎi兄弟这层关系,奏折制度的兴起,就跟康熙与李煦这样出外的内务府高级包衣要保持单独而且秘密的联系有关。甚至李肆还知道,后世所存的满清最早一份奏折,就是康熙三十年,李煦向康熙请安的折子。【1】

此时的奏折制度还远不如雍正时代完备,除了康熙宠信的高级包衣外,也就部堂和地方大员有直递奏折的权力,有些督抚提镇都没此权。虽然直上奏折的影响力难以评估,但李肆的诸多手脚,要通过李煦传到康熙那,对汉人和朝政另有一番警惕的康熙会有什么反应,李肆就实在没有把握,只能备着一个字:反,再加三个字:现在反。

所以当这个吉黑子yīn恻恻地说出“奏折”二字时,李肆心中一寒,下意识地深吸口气,再次确认一对月雷铳是在腰间。

和李煦的矛盾由来已久,在李肆破坏了湖南chūn晖堂的囤米大计时就种下了。chūn晖堂那个在厕所里暴毙的掌柜没人关心,可十多万石米却不是xiǎo数目,李肆不可能硬生生吃下。由韶州府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