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部分 (第2/5页)

“乌鸦……”何席优歪了歪脑袋,忽然有些正经八百地抬头仰视古铜皮肤的年轻人,“你是军人。”他郑重地指出。

“我现在能申请退伍么?”鸦摊手无奈道,当然,他知道这是不切实际的玩笑话,所以马上调整了情绪,正一正军帽,甚至连军装领口都整理挺刮了几分,以标准的军礼英气地回答,“行,我服从命令,长官大人!不过,请准许给我十分钟,不,十五分钟的自由时间解决一下私人事情。”

何席优冲韩邵看了一眼,隐晦地笑了下:“批准,不过要严格守时。”

“了解!谢长官!”

其实,战争的残酷在于有选择的牺牲,既定的作为必然的牺牲而被指挥官抛弃,或许纵观大局这是无可奈何,但对被决定了牺牲而自己没有发言权的人来说,这就叫“悲剧”!

鸦不相信,这世上有哪一位指挥官会考虑打一场不流血、没有牺牲的战争,除非那个人天真得就像疯子。

这个假设,当然也包括看上去懒懒散散的何席优准将。

长长的边廊,他奔得很急,大约在几百步之外,高高瘦瘦的男子身姿英挺地站在视野开口的平台尽头,从那里透过复合玻璃可以望见外面的云海和沙石地。

鸦猛地吸足了一口气,一直憋着那股劲儿,等奔到男人身后时才呼呼地喘了起来。

连相柳一只手扶着栏杆,回头看见弯腰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乌鸦,冷冷的面容像是太习惯冰封的状态,而在想要露出一点温和表情的时候,却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的手指在栏杆上抓得有些用力,声音则很平静:“是有任务……马上要出发吧?”

鸦慢慢地直起腰来,直视连相柳的目光似乎从来没有这样用力,这样专心致志的:“是,所以在出发前,我想必须来见你……我想这是有必要的。”

他把同一个意思重复了两边,然后像做错事的孩子那样心虚地低下头去。

连相柳的身影没有大的动作,好像对此漠不关心似的,淡然地把头转回前方,去遥望复合玻璃外的景致,不过他的眉宇微微地拧在了一起。

鸦觉得自己不适合煽情的或悲情的场面,所以在走到连相柳肩旁后,一同眺望天与地,那种万物似乎都不能比拟的磅礴气势自古以来就是男儿向往的胸襟。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在精神上与连相柳心有灵犀,他想这样安静地站一会,待在相柳身旁。

“……鸦。”似乎是做了考量而喊出的名字,连相柳目视前方,声音没有波澜地道,“我出生在一个族谱风光荣耀,但是到了我父亲这一代家族已经衰亡败落的权贵之家,我的祖宗曾经威名显赫、功高盖主,于是那样的荣耀就变成了子孙必须奉守的传统。”

对于忽然说起这样深沉的话题,鸦不置可否,不过他耐心地听着,对连相柳能够敞开心非地诉说自己的过去而感到心里踏实。

“我从出生开始,所受的教育便是要掌握一切,做一个权力的信奉者,出人头地,把别人踩在脚下,这是身为权贵世家的子嗣似乎理应扞卫的职责,这种职责也许在你看来,还不如一碗粥有价值。”

“……不,没有,我没有这么认为。”鸦摸摸鬓角,笨拙地申辩着。因为连相柳的语气听起来有一丝悲凉,他试着想说点好听的,让连相柳的心情能好一点。

因为他现在不是政治家,也不是高官厚禄的权力者,他几乎什么都不是,一无所有,甚至一贫如洗。

但在鸦眼里,他是他,这时候才做了个真正的自己。

鸦想表达这样的意思,但是被连相柳侧目望来的目光打断:“我过去曾认为弱肉强食是天经地义的事,为了得到权力和地位可以牺牲一切,放弃一切,我接受的教育是这样教导我的,像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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