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部分 (第2/4页)
临行之前,自然又打了好几个电话。肖晓萍说,我们的儿子“萧鑫”一切安好,才短短一个半月,小家伙已经长了五斤多肉,而且连半点小毛病也没有。萧金贵也说,陈四没有再提起上诉,看来已经必死无疑,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寄点钱给陈四的爸妈。杨帆舅舅说,因杨母身体欠佳的原因,手术日期要推迟至一月二日,但一切进展还算顺利。聋哑学校的周阿姨说,那些好不容易争取到的赞助,全部因那次恶劣的事件付诸东流,孩子们不得不再过上节衣缩食的日子。另外有一个好消息,小公主被杭州市聋哑学校接走了,据说那儿的老师看中了她的舞蹈天赋,准备给予特殊培养。还有一个坏消息,小石头的听力每况愈下,估计再过三四个月,他将彻底失去他在学校赖以自豪的听力。我试图打个电话给父母,但电话接通后一听到母亲悲伤嘶哑的询问声和哭泣声,我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一切料理妥当,夏雨给金鱼喂了好几天的食物。凌晨两点的时候我们分别以蔡小田、杨帆、李小峰、夏雨的顺序来到楼下。寒冬深夜,我们一行四人坐上蔡小田的红色夏利,离开了逗留将近一月的南京。
车避开高速公路,专拣县城之间不为人知的小道行驶,一路颠簸至天亮,我们来到安徽六安,在旅馆订了一套房住下。睡到下午四点,蔡小田外出买了些食物,在地图上分析了一会儿,又马不停蹄地朝西部行驶。其间杨帆与蔡小田一句话都没说,而夏雨与我,似乎也只说了两句话。
第二天天亮,车到湖北孝感。住进旅馆,蔡小田闷声不吭地倒头就睡,我与杨帆看了一会儿报纸,夏雨则给他男朋友打了长达半个小时的电话。我终究还是酸酸的,听那个男人斯斯文文地嘱咐夏雨注意安全、时时刻刻与他保持联系时,心里总觉得有些别扭与不舍。但看到夏雨荡漾在脸上的幸福,我也只有彻头彻尾地相信:那晚上我与夏雨的所有激|情,不过是为了完成一个久远的约定而已。
睡到晚上六点,蔡小田给车加足了油,又载着我们驶向了新的旅程。两个通宵的驾驶已将他折腾得面色枯槁,加上那张本就奇丑无比的脸,突然令我十分感动。于是我启口问了他第一句话:“困不困,要困的话就歇会儿?”但蔡小田疲惫地摇了摇头,撑着眼皮开着车在黑夜中倔强地穿行。
第三天天亮到湖北十堰,蔡小田继续倒头大睡,夏雨已经开始和杨帆说些依依惜别的话。轮到我的时候,夏雨只说了句:“小峰,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语言看似平淡无奇,但眼神里,却包含了诉不尽的千言万语。我狠狠地点头,开始对夏雨分外眷恋起来——要知道,此次分别后,很可能便是两人永远无法相见。
依然只在十堰待了一个白天,晚上再度启程。蔡小田开车已经开得力不从心,缓慢行驶五六个小时到了四川广元,才凌晨两三点呢,车就停在了路边。他实在是疲惫极了,于是躺在车里睡了四五个小时。天蒙蒙亮以后,蔡小田才一鼓作气,经江油、绵阳、德阳,车在第四天下午三点抵达成都。
依照手机里的吩咐,蔡小田把我们带向了双流汽车站。嫂子见了我们也不客气,直接挤上夏利,请“司机先生”把车开向双流县至华阳镇的公路。短短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头顶的蓝天上就掠过了两架飞机,它们吐出白色的烟雾,自由自在地翱翔……
抵达之后,出于安全的考虑,嫂子并没有邀请两位恩人前去做客。杨帆抱着夏雨,哭泣着恋恋不舍;我把手伸向了神情恍惚的蔡小田,只听他喃喃自语道:“我现在不欠你们的了。”过了半晌,嫂子警觉地提议说:“该走了!”蔡小田也启动了车,夏雨在上车关门的一瞬间,转过头深情地看了我一眼,但转身的一刹那,我仿佛已经听到了夏雨说给我的最后一句话:“我不是Chu女,我不再爱你!”
顺着公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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