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部分 (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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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戈理着《涅瓦大街》里的人物。

加夫里拉·阿尔达利翁诺维奇的妹妹则完全是另一种人。她也怀着强烈的愿望,但执着多于激动。当事情进行到最后关头时,她不乏理智,但是即使是不到最后关头时,理智也没有离开她。确实,她也是属于期望出人头地的“平常人”之列,然而她很快就能意识到,她身上没有点滴别的独特之处,但她对此并没有过多的忧伤,谁知道呢,也许是出于一种特别的自尊。她以非凡的决心做出了第一步实际的行动,嫁给了普季岑先生;但是出嫁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有对自己说:“卑鄙下流就卑鄙下流,只要达到目的,”不像加夫里拉·阿尔达利翁诺维奇那样在这种情况下是不会放过说这种话的(作为兄长他赞同她的决定,甚至差点当着她的面说这话)。甚至完全相反,瓦尔瓦拉·阿尔达利翁诺夫娜有充分根据相信她未来的丈夫是个谦和、令人好感的人,几乎是有教养的人,无论如何永远也不会去做缺大德的恶事,正是确信这些以后她才嫁给他。对于那些细小的缺德事,瓦尔瓦拉·阿尔达利翁诺夫娜就像对鸡毛蒜皮的小事一样未加过问;哪里没有这样的小缺德事呢?找的可不是理想人物嘛!何况她知道,她出嫁就可以给自己的父母、兄弟一个栖身之处。看到兄长遭遇不幸,她想帮助他,尽管过去有过种种家庭的误解,普季岑有时催加尼亚,当然是友好地催促,催他去找差使。“你瞧不起将军和将军的衔头,”他有时开玩笑对他说,“可是你瞧吧,所有‘他们’这些人最终都成了将军;你活到那个时候,就会看到的。”“可是凭什么他们认为我轻视将军和将军衔头呢?”加尼亚讥讽地暗自思忖。为了帮助兄长,瓦尔瓦拉·阿尔达利翁诺夫娜决定扩大自己的行动范围:她打进叶潘钦家,儿童时代的回忆帮了很大的忙:她和哥哥还在童年时就和叶潘钦家的小姐们一起玩耍过。这里要指出,假若瓦尔瓦拉·阿尔达利翁诺夫娜去拜访叶潘钦小姐是追求某种不寻常的理想,那么她马上就会脱离她自己把自己归入的那一类人;但是她追求的不是理想;从她来讲这里甚至有相当切实的盘算:她是以这一家的性格做基础的。她孜孜不倦地研究过阿格拉娅的性格。她向自己提出了任务,要使哥哥和阿格拉娅两人彼此重新回心转意。也许,她确实己达到了某些进展;也许,她陷进过错误,比方说,过多地寄希望于兄长,期待着从他那里得到他永远也不会以任何方式给予的东西。不论怎样,她在叶潘钦家做得相当巧妙:好多星期她都不提她哥哥的事,总是异常真挚诚恳,举止不卑不亢。至于自己的良心深处,她不怕朝里窥视,觉得完全没什么可以责备自己的。这一点赋予她力量。有时候她发觉自己身上只有一点不好,那就是跟她也许好发怒。也有很强的自尊心,甚至几乎是虚荣心,只是受到了压抑;几乎每次离开叶潘钦家时,她尤其会觉到这一点。

现在她就是从她们那儿回来,正如我们已经说过的那样,她陷于忧伤的沉思之中。在这种忧伤中透露出一丝嘲讽和痛苦。普季岑在帕夫洛夫斯克住在一幢并不漂亮,但宽敞的木屋里。这幢小屋坐落在尘上飞扬的街道上。很快就将完全归他所有,因而已经轮到他开始把它卖给什么人了。瓦乐瓦拉·阿尔达利翁诺夫娜登上台阶的时候,听到楼上非同寻常的吵架声,并区分出哥哥的和爸爸大叫大嚷的嗓门。走进厅屋,她看见加尼亚气得脸色煞白,几乎揪着自己的头发,在房问里来回急步上着,她皱了下眉头,带着一副疲倦的样子,帽子也不脱就坐到沙发上:她非常清楚地懂得:如果她再沉默一分钟,不问一声哥哥,为什么他这样急步走来走,他一定会生气的,因此瓦里娅终于赶紧开腔问道:

“还是老一套。”

“哪是什么老一套!”加尼亚嚷着,“老一套!不,鬼知道现在发生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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