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部分 (第3/4页)
护文学家于她就像喜欢穿得艳丽一样是一种癖好)许多作品和译本是献给她的,有两三位作家征得她的同意发表了他们写给她的信函,其中谈的是异常重要的问题……所有这些社交人物公爵都视作是真正的社会的精英,是不掺合金的足赤纯金。不过,所有这些人也仿佛故意似的,在今天晚上心境特佳,相当自鸣得意。他们每个人都知道,他们的登门给叶潘钦家带来了极大的荣誉。但是,可惜公爵不会怀疑个中的奥妙。他也不会想到,比如说,叶潘钦家打算采取决走女儿命运这样重要的步伐时,不敢不让公认是他家保护人的达官显要老头看一看他,列夫·尼古拉耶维奇公爵。达官显要老头虽然对叶潘钦家遭到最可怕的不幸的消息也会处之泰然,可是,假若叶潘钦夫妇不跟他商量,这么说吧,未经他的许可就给自己女儿订了亲,他是一定会生气的。N公爵这位可爱的、无疑是机智的、高度坦诚的人绝对深信,他宛若今晚在叶潘钦家客厅上升起的一颗太阳。他认为他们比自己不知要低下多少,正是这一单纯而高贵的想法使他对待叶潘钦一家表现出令人惊讶而又讨人喜欢的不拘礼仪的友好态度。他很清楚地知道,在这个晚会上他一定得说点什么令这里的人倾倒,甚至还怀着几分激情做了准备。列夫·尼古拉耶维奇后来听了他的故事后认为,他从来也没有听到过这么出色的幽默,这么惊人的快活和几乎是令人感动的天真,而这一切都出自N公爵这样的堂皇之口。不过,这个故事并不新鲜,是老掉牙的玩童,在所有的客厅里人家都能背得出,已经听得腻烦和讨厌,只有在天真的叶潘钦家才被当作新闻,当作是一个卓越杰出的人突发的真诚的回忆,假若公爵知道这些就好了!最后,甚至连那个日耳曼商的诗人认为自己登门是给这一家面子,虽然他举止异常殷切和谦逊。但是有发现这一切的反面,没有注意其中的内情。阿格拉娅也没有预见不幸。这天晚上她自己美貌惊人。这三位小姐都穿得非常漂亮,虽然并不很丽,甚至头发也梳成特别的发型。阿格拉娅与叶甫盖尼·帕夫洛维奇坐在一起,非常友好地与他交谈开玩笑,叶甫盖尼·帕夫洛维奇举止比别的时候庄重些,大概也是出于对达官显要老头的尊敬。不过,上流社会早就已经知道他,在那里他已经是自己人了,尽管他尚年轻。今天晚上他到叶潘钦的戴的帽子上佩有黑纱,别洛孔斯卡娅为此称赞他:别的上流社会的侄子场合下大概是不会为这样的伯父戴黑纱的。叶莉扎维塔·普罗科菲耶夫娜对此也深表满意,但是总的来说她显得有点过分忧心忡忡,公爵发现,她曾有两次朝他专注地瞥了一眼,似乎对他也是满意的。渐渐地他觉得不得了。刚才(与列别杰夫谈话以后)那种“不切实际的”念头和担心,在当他频繁地突然想起的时候,便觉得是不现实的,不可能的,甚至是可笑的虚梦一场!(不久以前和整整一天中,虽是不自觉的,但是他的第一愿望和向往本来便是竭力使自己不相信这个梦!)他很少说话,仅仅回答人家的问话,最后则完全缄默不言,坐在那里一直听人家讲话,但显然沉浸在一种享受和满足之中。渐渐地在他自己身上也蓄积起某种类似灵感的东西,准备着一有机会便要勃发……他开始说话完全是偶然的,也是回答别人的问题,而且,似乎完全没有特别的意图。
当他怀着喜悦和满足的心情对与N公爵和叶甫盖尼·帕夫洛维奇愉快地交谈的阿格拉娅望得出神的时候,那个上了年纪的英国派头的老爷在另一个角落正兴致勃勃给达官显要老头讲什么使他很感兴趣的事,突然他提到了尼古拉·安德列耶维奇·帕夫利谢夫的名字。公爵很快地转向他们这一边,开始听他们讲话。
他们讲的是如今的世道以及某省地主庄园里的混乱情况,英国迷的叙述想必也包含着某些快活的内容,因为最终老头开始对叙述者那种尖酸刻薄的激昂佯子感到好笑了。他有点抱怨地拉长了声调,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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