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部分 (第1/4页)

自己的椅子上不满而严厉地望着。上校工程师坐着一动不动。德裔诗人甚至脸色都发白了,但仍然虚假地微笑看望着别人,看人家怎么反应?不过,所有这一切以及整个这件丑事,甚至也许只要再过1分钟,就可以以最平常自然的方式得到解决;异常吃惊,但比别人更早醒悟的伊万·费奥多罗维奇已经几次试图去制止公爵,没有成功,现在他怀着坚定果断的目的朝公爵走去,再过1分钟,如果需要这样做的话,他大概会下决心客客气气地把公爵带走,就借口说他有病,也许,情况确实是这样,伊万·费奥多罗维奇暗自也非常相信是这样……但是事态却以另一种方式发展着。

还在刚走进客厅之初,公爵就尽可能坐得离阿格拉娅用来吓唬他的那只中国花瓶远些。昨天阿格拉娅说了那番话后,他心中扎下了一种难以磨灭的信念,一种令人惊奇的不可能的预感:不论怎么避开这只花瓶,不论怎么避免发生倒霉事,明天他一定还是会打碎它的。能相信这样的事吗、但事情就是这样。在晚会过程中其它一些强烈的,但是新鲜的印象开始涌向他的心灵;我们已经讲过这一一点了。他忘了自己的预感,当他听到有人谈到帕大利谢夫,伊万·费奥多罗维奇带他过去并再次把他介绍给伊万·彼得罗维奇,他就改坐到靠近桌子的地方,恰恰就坐在那只漂亮的大花瓶旁边的扶手椅上,花瓶摆在台座上,几乎就跟他的胳膊肘并齐,稍梢在后面一点。

在讲到最后几句话时他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不小心地挥了一下下手,肩膀不知怎地动了一下,于是……四座呼声惊起!花瓶晃了一下,开始似乎犹豫不决:是否要倒到哪位老头的头上,但突然倾向相反的方向.朝刚刚吓得跳开的德裔诗人的方向倒下去,轰的一声掉到地上。这一声巨响、喊声、散在地毯上的珍贵的碎片,惊吓,骇异——哦,公爵究竟怎么了,很难说,再说几乎也没有必要去描绘:但是不能下提及正是在这一划使他震惊并使他从所有其他模糊奇怪的感觉中一下子清晰地意识到的一种奇怪的感觉,最使他惊讶的不是羞耻,不是出丑,不是恐惧,不是意外,而是预言竟然应验了!这个想法中究竟有什么东西令他那么倾注神思,他连对自己也无法解释清楚;他只是感觉到,这一惊震撼心扉,他几乎是怀着神秘的惊骇站在那里。还有一瞬间,在他面前仿佛一切都化开去了,代替恐惧的是光明和欢乐,欢喜;他开始喘不过气来,并且……但是这一瞬间过去了。谢天谢地,这不是他担心的那回事!他换了口气,环视着四周。

他似乎好长时间都不理解他周围的闹哄哄的一片慌乱,也就是说,他完全明白也全都看见了,但是却仿佛是个特殊的人那样站着,无论什么都不参与,而且还像童话里的隐身人似的潜入房间,观察那些与他无关、但使他感兴趣的人。他看见有人收拾了那些碎片,听到了说得很快的谈话,看见了苍白的、奇怪地望着他的阿格拉娅,非常奇怪:她的眼中根本没有憎恨,丝毫没有忿怒;她用惊恐但又深含同情的目光望着他,而看别人的目光却炯炯有光……他的心骤然感到一阵甜滋滋的隐痛。最后他奇异地看到,大家又坐下了,甚至还笑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又过了1分钟,笑声变大了:大家已经在望着他笑,望着他那呆若木鸡的傻样,但大家是友好、快活地笑;许多人又跟他交谈起来,态度非常亲切。为首的便是叶莉扎维塔·普罗科菲耶夫娜:她笑着对他说着什么非常非常善意的沽,突然他感觉到,伊万·费奥多罗维奇在拍他的肩膀;伊万·彼得罗维奇也在笑;但是对他更好、更使他喜吹,更使他好感的是显贵老头;他拿起公爵的手,轻轻握着,又用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像哄一个受了惊吓的小孩一样劝他镇静下来,这一切使公爵喜欢得不得了,最后,他还让他紧挨着自己坐着,公爵满心喜悦地盯着他的脸,不知为什么仍然说不出话来,喘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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