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部分 (第1/4页)
伊万·费奥多罗维奇马上就设法逃脱了,而叶莉扎维塔·普罗科菲耶夫娜在发过脾气后也就平静下来了。当然,在那天晚上她一定会变得不同寻常地殷勤、温顺、亲切和恭敬地对待伊万·费奥多罗维奇,对待“自己的粗野的莽汉”伊万·费奥多罗维奇,对待善良的、可爱的她所崇拜的伊万·费奥多罗维奇,因为她一生都爱甚至热恋着自己的伊万·费奥多罗维奇,而伊万·费奥多罗维奇自己也清楚地知道这一点,为此也无限地敬重自己的叶莉扎维塔·普罗科菲耶夫娜。
但是阿格拉娅却是她主要的和经常的苦恼。
“完完全全像我,在所有的方面简直就是我的活影子,”叶莉扎维塔·普罗科菲耶夫娜暗自说,“任性、可恶的小鬼头工虚无主义者,怪女人,疯姑娘,狠心丫头,狠心丫头,狠心丫头!嗬,天哪,她将是多么不幸啊!”
但是,正如我们已经说过的,升起的太阳一度消融和照亮了一切。几乎有一个月叶莉扎维塔·普罗科菲耶夫娜完全摆脱了一切操心而得到了休息。由于阿杰莱达日益迫近的婚礼,上流社会也开始谈及阿格拉娅,与此同时阿格拉娅所到之处举止总是那么优美、那么安稳、那么聪颖、那么不可征服,有点高傲,但这可是与她非常相称的。这整整一个月她对母亲也是那么亲热,那么殷切。真的,这个叶甫盖尼·帕夫洛维奇还得好好看看,好好看看,应该对他了解清楚,再说阿格拉娅好像对他也不比对别人更加赏识。”反正她突然成了这么一个姣美的姑娘,她是多么俊俏,天哪,她是多么俊俏,一天天长得越来越美!偏偏就……”
偏偏就刚才冒出了这个可恶的死公爵,这个槽透了的傻白痴,于是一切又被搅混了,家里的上切又闹了个底朝天!
但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对于别的人来说一定认为什么也没有发生。但是叶莉扎维塔·普罗科菲耶夫娜与别人不同的是,最平常的一些事情纷乱混杂在一起,透过她素有的总不放心的有色眼镜,她总能看出某种东西是最令人生疑、最令人无法解释的恐惧、因而也是最令人苦恼的,以致有时使她吓出病来。她那可笑的、毫无根据的提心吊胆弄得她心如乱麻,现在突然确实看到了某种似乎真的是要紧的、似乎真的是值得担忧、疑惑、怀疑的迹像,叫她又怎么能放心呢?
“怎么有人竟敢、竟敢给我写这封该死的匿名信,说这个贱货跟阿格拉娅有联系呢?”叶莉扎维塔·普罗科菲耶夫娜一路上边拖着公爵跟着自己走,一边想,到了家里把他安顿在全家聚会的园桌旁坐下时还在想。“怎么竟敢这样想?如果我哪怕相信了点滴或者把这封情给阿格拉娅看,我真会羞死的!对我们,对叶潘钦家竟如此嘲弄!这一切,一切都是因为伊万·费奥多雷奇,一间都是因为您,伊万·费奥多雷奇!啊,为什么我们不到叶拉金去,我可是脱过到叶拉金去的!这大概是瓦里卡写的信,我知道,或者,也可能……总之一切的一切都是伊万·费奥多雷奇的错!这是那个贱货拿他开玩笑,为的怪让他记住过去的交往,把他端出来当傻瓜,就像过去把他当傻瓜嘲笑一通,痒着他鼻子走一样,那时他还给她送珍珠……而最后我们还是受到了牵连,您哟,女儿们还是卷了进去,伊万·费奥多雷奇,她们是少女,小姐,上流社会的千金,待嫁的姑娘,她们都曾经在这里,在这里站过,全都听见了,还有,即一帮男孩的事她们也卷进去了,她们都在,也都听见了,您就高兴吧!我不会原谅,不会原谅这个傻瓜公爵的,永远不会原谅的!为什么阿格拉娅这天天歇斯底里大发作?为什么跟姐姐们几乎吵翻了?甚至跟亚历山德拉也吵架了,而过去她总是像吻母亲那样吻她的手,是那么尊敬她,为什么这三天她总给大家出谜语,让人莫名其妙?加夫里拉·伊沃尔京在这里又算什么?为什么昨天和今天她开始夸起加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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